顾岸心中不平,忽然豪气万丈,冲船内大吼一声:“清莲!给本公子出来应战!”
尚武帝绷着的脸忍不住破出笑容,感觉说来就来,搂住顾岸的腰俯身过去。
顾岸条件反射地按住尚武帝的后脑,也忘了刚刚吆喝了些什么傻话,习惯性地微微低头衔住尚武帝的嘴唇。
“你发什么……呃……”清莲被某人喊得一哆嗦,抛弃礼仪骂骂咧咧地掀起帘子,然后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这两人感情长久,远远没有另外一对的腻歪劲儿。众目睽睽下交换完一个吻,尚武帝还能从容不迫地淡定道:“不必多礼了。”
“是,清莲知错。”清莲的气焰即使冲到所有人之上也是不敢在尚武帝面前乱来,尚武帝在他心中仍旧是个恩威并施的君王。
“莲莲来跳段舞吧,肯定比对面那女子跳得好。”顾岸热情邀请。
“这么抛头露面的事清莲才不做。”清莲赫然忘记了自己的过去。
“哦。”顾岸不好强求朋友,也觉得这么要求不合理,讪讪住了嘴。
气氛骤然尴尬了起来,尚武帝有些绷不住准备开口,反正他一直就是个给自家男宠擦屁股的可怜男人。和稀泥的角色还没开始,有人飞身跃到三人面前,趁着三人没反应过来,武一已进入戒备状态的时刻,不卑不亢地朗声道:“我家公子请几位船上一坐。”
☆、贰拾 入住世家府
尚武帝挑了挑眉,这样带有命令意味的语气他很少听到。
“你家公子是何人?”顾岸好奇道。
“公子乃江南纺织世家温家大少爷温阳。”
好长的头衔,顾岸眨了眨眼睛,他没听说过。
此时船舱内的人都被外面的动静引了出来,尚武帝浅笑着不答话,丝毫没有前往的意愿,他倒要看看这人怎么“请”他们。
那仆从愣了愣,听见温家名号还不为所动的人他鲜少见过。
尚武帝见他没有回应,突然爆发了潜在的傲娇体质,仰着头抱起胸准备摆高姿态。
“爹,去吧。”小太子瞧了一眼那家奴,附耳对尚武帝轻声道,“父皇,江南温家是了解烟水江的极好途径。”
“呃……好吧。”尚武帝还没摆起的架势顿了顿便泄了去,他爱在所有人面前高高在上,唯独在自己儿子面前,生生短了一截。
温阳公子的船内比之当今圣上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出神显赫的温阳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盛气凌人。
尚武帝走在最前头,对视上温阳的瞬间,这位传说中的大少爷竟微微红了脸。
“不知温公子请钟某所为何事?”
温阳化去脸上的羞涩,轻咳两声,道:“在下温阳,不知公子名讳?”
“钟怀。”
温阳点点头,视线瞟向尚武帝一旁的顾岸,试探地问道:“那这位公子?……”
尚武帝挑眉,不明白温阳的意图。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尴尬,顾岸看了眼尚武帝,见他没有回答的意向,于是自觉道:“在下姓顾,钟怀乃家中表弟,他从小娇惯,脾气不好,温公子见谅。”
清莲掏了掏耳朵,有点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顾岸对温阳笑笑:“温公子有何事不妨直说,在下不才,但在家中还是做的了主的。”
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抗拒得了顾岸的亲和力,温阳闻言也放松了下来,展露出一个微笑,微偏过头不好意思道:“这个……多谢顾公子体谅,其实在下只是有些家事……那个……”
温阳把目光移向尚武帝与顾岸两人之间,磕巴道:“在下并非有意,方才不小心看见二位……亲热?”
温阳公子的脸如今烫得似乎可以摊饼,顾岸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出这位公子所为何事。
顾岸抓了抓脑袋,拉过众人中理解能力最强的清莲,轻声问道:“这家伙想说什么?”
清莲想也不想:“他是看上你或者陛下了。”
顾岸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明白。”清莲冷笑,“看都不敢看你和陛下一眼,不是做贼心虚就是心里有鬼。”
顾岸朝对面望去,那温阳低着头红着脸颊仿佛在等待回应,若是撇去这分羞怯也是一表人才的男子。
顾岸暗觉可惜,正经了神色,沉声道:“多谢温公子好意,在下与表弟情比金坚,温公子何必……”顾岸现在也学会很有深度地把话只说一半。
温阳闻言怔了半晌,突然恼羞成怒:“你,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是看上了你们兄弟二人打算强取豪夺吗?”
“咦?难道不是吗?”
温阳望着顾岸无辜的神色,居然气不起来了,顺带着也把那点点羞意赶跑,终于字正腔圆地说了一段连贯的话:“也不怕各位笑话,其实在下和家弟也……相互倾慕已久,虽说大安民风开放,但温家不是普通的小世家,况且二老健在……二位看起来也是有身份的人物,又同是兄弟,在游船上公然亲吻……在下羡慕之余,可否冒昧请教二位如何做到的?”
顾岸愣了愣,这是什么问题。
“也许这么问太过冒昧,但请顾公子不要见怪,在下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么说着,方才一直表现很儒雅的温阳公子不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顾岸觉得很新奇,温阳请他们来的原因居然是这个,而他也一下想不出如何作答。他和尚武帝之所以能这么随心所欲只是因为身份摆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