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本为纯洁素雅之意,可公子你……恕小生直言,我总是能隐隐感到你这身子有……”
玉郎中摸着下颚,眸中的笑意渐渐褪去,认真道:“有一种邪魅之毒,似有似无,不可捉摸。”
“……”顿时,水花笺心头一窒。
“不许再胡说八道!”
秦有心皱眉,冲着玉郎中就叫道,身上竟被激起了一阵杀气。
“你他娘的!原来你这个狗屁臭郎中躲在这里摆摊,害得老子好找!”
就在这时,后方一股逼人的怒气涌了过来,人群的嘈杂声和货物的倒塌声越来越大,一道急促的怒吼声穿过了花花绿绿的人流,直中玉郎中本人。
“糟了!”
玉郎中脸色骤变,急急忙忙就收拾起了摆摊的物品,手脚相当麻利。
“对不住啊,两位公子,小生今日有事,就先……”拱拱手,玉郎中略带歉意的笑笑。
“你个臭郎中!别跑!”
怒吼声的主人追了过来,是一位华服男子,一张脸英气中还带着福相,年龄和玉郎中相差无多。
“嘿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金大爷我们有缘再见,有缘再见啦。”
伸臂挥动着,玉郎中嘻嘻哈哈的笑道,语毕,就身形一闪,混入了骚乱的人群之中,没了踪影。
“站住!臭郎中,你给我站住!”
身穿华服的男子吼着吼着,就累了,他半弯着身子,一只手按膝喘着气,另一只手则抹着额上滑落下来的汗珠。
“气…气死我了,老子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玉霖!”
“这位公子,你为何这般怒气冲冲的要追那位玉郎中?”
面对着一脸窘迫的华服男子,水花笺玩味性的问去,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秦有心无语,看来这次招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他…他他他,他要毁了老子我的财路啊……”华服男子愁眉深锁,一脸的憋屈。
华服男子随水花笺他们去了客栈,将自己的倒霉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从他的口中,水花笺得知了他叫“金火”,是个生意人,而那位玉郎中则是叫“玉霖”,在金火眼里,玉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臭郎中,即他的煞星!
“金火?哈哈,真是人如其名,脾气果然够火爆的,你爹娘真心有才。”
林瑾希见有热闹可看,闲来无聊,也凑过来听金火诉苦。
“又什么好笑的?我金家取名是按辈分来的,祖祖辈辈的名字都差不多。”
金火给了他一记眼刀,林瑾希赶忙闭嘴,可不想真的惹火了他,平白无故的又要打上一架。
话说,金火和玉霖的“深仇大恨”其实是这样的——
金火一家世世代代都是以经商为生的,家住东部的锦州锦城,可算是在天子脚下的富商,和皇室中人也有所往来。
“这样听来,你们金家蛮厉害的。”水花笺道。
“那是当然。”金火颇为自豪。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记得爷爷确实提到过,锦城有个什么金家的,超级有钱哎。”
林瑾希寻思,对水花笺小声嘟囔,水花笺会意的点头。
当今辰景帝的二皇子忽然有事吩咐金火,说是要向远在耀州熙城的李户人家归还一物,此物乃为李家的羊脂白玉。
李财主在熙城可是赫赫有名的,金火两边都怠慢不起,即刻带着玉匆匆启程,不料才到熙城第一天,就撞见了玉霖。
具体情况是,马儿突然受惊失蹄,横冲直撞之中,活生生的将自己摔出马车老远不说,偏偏在碰撞之间,玉霖就打碎了那块羊脂白玉。
再详细一点事,江湖郎中玉霖在路边摆摊子,从华贵马车中飞出的金火“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偏偏就压在玉霖的身上,玉霖被压得直喘气,挣扎之中,无意间弄碎了金火护在胸口上的那块玉。
慌乱中,玉霖抖抖霍霍的将碎玉胡乱的收入腰包,紧接着就闪电般的开溜,留下金火僵在原地,恍若被闪电劈中。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他的玉呢?
啊!他的玉碎了,而且弄碎玉的混蛋还溜了,顺便把碎了玉也一起带跑了!
羊脂白玉,白璧无瑕,为软玉中之上品,白玉之最,极为珍贵。
最关键的是,它还不是一般的羊脂白玉,还刻有李家专属的印章在上面,想随便找一块糊弄过去,根本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赔钱的,脾气古怪的李财主肯定也是不答应的,金火只好暂且隐瞒李财主,一面拖着此事,一面去找玉霖,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跟他算算这一笔糊涂账。
“这样说,金公子你就算找到了那位玉郎中,将他暴打一顿,也是无济于事。”听完,水花笺想了想道。
“唉,李老爷这几天就嚷着要见玉了,实在不成,我想就把碎玉呈上去,拉着那个混蛋玉霖一起,乖乖认罪得了。”
金火说着,然后一改哀怨的语气,眼里又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牙齿也磨得咯咯作响:“可…可是,那个臭郎中他可好?每天躲躲藏藏的,见了老子我跟见了鬼一样,我还能吃了他不成?就算我气得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那羊脂白玉也回不来啊。”
“呵,这么说确实有理。”
水花笺轻笑,明知金火到了这副田地已经很凄惨了,却还是不禁被他生气时张牙舞爪的模样给逗乐了。
“不就逮个人嘛,小事一桩,本少爷出马帮你!我的轻功也是极好的。”
林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