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肿胀满溢的感觉那么明显,似乎多加一点就会炸裂一般,可塞在入口的东西仍是有扩大的迹象,张珙颇有些畏惧地缩了缩,然后,无力动弹的身体再次被撞击起来。
红烛点缀的屋内,张珙的嘴唇一开一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珙第二天醒过来也仅仅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他感受着除了腰酸腿软外毫无异常的身体,突然有些讨厌这么一天天适应了这种事的自己,他似乎并没有受到两人分开那一年的影响,和李诵的契合即使他不想注意也无法忽略。
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下来,屋子里挂着幔帐有些昏暗,这样安心的光线下张珙不知怎么,鬼使神差伸出了手摸上了李诵躺过后留下的浅浅凹痕,又心虚地收了回来。
然后屋子里传来浅浅的笑声,张珙的脸瞬间就发红了。
李诵掀开一层层幔帐看向抱着自己的手腕局促的人,笑得越发张扬,他跨到床边坐下来,用力地将张珙抱着的手掰出来放在自己胸口,他凑近那个刹那间就在表面上看不出端倪的人,嗅了嗅他的颈项,说:“君瑞,我就在这里,你可以不用在意那点温度。”
“你这样做,我会更恨你。”张珙闭了眼,再睁开里面一片寒凉。
李诵即使听到这样的语气也完全没有意外,他反而凑得更近了:“我以为,这句话,昨天见完小晔他们你就该说了。”李诵伸手覆上张珙的眼,只看那紧抿的唇张珙竟然平白给人生出了迷茫的错觉,“说出来就好,不要闷在心里。”李诵抱着张珙,手缓缓地放在他的腰上,两人相贴得那么紧密,以致于甫一接触,李诵就能察觉张珙的每一处反应,他的手规律地在张珙的腰上揉着,虽然是在解释却也仍是那样骄傲的样子,“君瑞,我很久没见过你笑了,我以为至少没有我在的时候,你可以。”或许他根本就没期待张珙的什么宽恕。
张珙眼里的凌厉已经维持不住了,早已熟悉的感觉汹涌着蔓过来,逐渐主宰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只是濒临到他坚持不住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突然出现抚平了他的躁动,呼吸的温热也不再上升,然后张珙恢复清晰的眼瞳里,头顶的幔帐前是李诵的显得有些消瘦的脸,李诵的手扶着他的眉眼在笑,那指比自己的都冷。
“君瑞,不要那样看着我,我不想再重复以前的错误。”这时李诵的仪容就像面对那些府外的人一般无二,这是他最好的伪装,让人猜不透此时真正的情绪,“今天答应你出府,不要耽搁了时辰。”李诵替张珙展平他衣襟的褶皱,然后主动放开了他,“我等你回来。”
张珙目送李诵毫不留恋地离去,心里总莫名升腾一种古怪的烦躁,他捶了捶手边的床单,才发觉自己的身体还保持在一个古怪的姿势,张珙的眼色黯了黯,撑着慢慢地坐起来,眼闭上没有再睁开。
只是这样给他清净的时候也不多,门边很快响起了和李诵不同的脚步声,张珙再次呈现出淡漠的样子。
“叔叔,侄儿来看你了。”韩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大抵是总算能单独见到自己的叔叔,面对李诵的强势,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进来吧。”张珙尽力不去想那天都被这个小辈看见了什么,或许他和韩晔的感情不会变,但两人的相处总归会有所刻意,李诵他果然是很懂人心啊。
“叔叔,殿下说让我带你出去看看。”韩晔进门就直接几个点地跃到张珙身前,他关切地打量了片刻,颇有些不确定地说,“叔叔,去吗?”
张珙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不过韩晔如今也和他差不多高了,要不是这孩子主动低了头这动作还真做不来,他感慨地望着他,半响说:“你也长大了啊。”
“侄儿长大了,可以保护叔叔了。”韩晔站起来退开了两步,折扇一摇便是一番翩翩公子的做派,“叔叔看着还成吗?”
“小晔自然是好的,而且你身边还有景俭,叔叔不用为你担心了。”张珙出口才意识到这话总有些丧气,只希望韩晔听不出来罢。
“叔叔,是不是殿下对你不好,要不今天你好好休息吧,”说着,韩晔的脸色突然烧了起来,他嗫喏着半天才讲完剩下的话,“你们这边,昨晚动静到很晚。”
张珙思索许久才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毕竟是在太子府了,形式规程都有定例,晚上的掌灯和炭火也是一直有人看着的,所以这屋何时歇下的,再瞒不过别人。
“我想看看这座长安城,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且,我很好。”张珙站起来理着衣袖,顺口地问了一句,“景俭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殿下新近招了一批暗卫,交给景俭管的,他有些忙。”韩晔答完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张珙,说话少有地委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