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张了张嘴,有一个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最后他也只是默默地应了一声。
他不会忘记上一次萨兰纳尔无情地拆穿并且嘲笑了他的事情,而现在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萨兰纳尔突然间就对他有兴趣了,做了一次还不够,似乎还打算把他发展成一个长期的床伴。
而塞拉斯还偏偏不敢问萨兰纳尔对他的想法,从小到大他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好的事情,让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如果太追根究底或者计较得失,最后反倒什么也捞不着,该糊涂的时候还是难得糊涂几回吧。
“对了,我以前说过要教你魔法。”看到塞拉斯摸着黑磕磕绊绊地进他的房间,萨兰纳尔才突然想起来。
如果没有魔法来照明,他的居所一天到晚都是黑的,他可不想让龙骑士用蜡烛和火把熏坏了他的藏书。
“魔法……”塞拉斯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萨兰纳尔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还真就打算说话算话,“可是我都这么大了,现在才开始学会不会太晚了?”
塞拉斯有理由担心这一点,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他所知道的魔法学徒都是从十来岁就开始跟着老师学习了。
“我记得你今年十八。”萨兰纳尔用自己的魔力点亮了住所。
“下个月就十九了。”塞拉斯诚实地说。
“我十九岁的时候也是一个魔法都不会,甚至因为天生的残缺,连自己捕食都做不到,还得靠母亲喂养。”萨兰纳尔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笑着摇了摇头,对塞拉斯说,“对自己有点信心吧,你现在都能养活你的母亲了,比我当时可强多了。”
“你最近总是一副睡不好的样子。”希尔斯有些担心地看着塞拉斯。
“嗯,最近老是做噩梦。”塞拉斯只承认了这一点,却没有告诉这个曾经暗恋过自己的朋友,每一次当他陷入噩梦之中的时候,萨兰纳尔就会把他弄醒,然后用一场激烈的性/爱让他彻底没有力气去回味刚才的噩梦。
这是一种简单粗暴但行之有效的治疗方式,使得他每一次不小心回想到那天遭受的折磨时,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外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记忆来。当然,这种“治疗”也毫无疑问地导致了他经常睡眠不足。
“我听说了,那个邪恶的法师让你遭了很多罪,但你始终都没有屈服。”希尔斯抬头看着远处的云彩,“我真羡慕你,你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永远都是这么坚定不移。”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有的人还觉得我是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犀牛呢。”塞拉斯不以为然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背叛
“有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希望一切都能如同故事里那般黑白分明。可很多时候你也不知道自己认定的那条路到底是对是错,坚持下去将会走向辉煌还是跌入深渊。”希尔斯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老是多愁善感得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塞拉斯将随手摘来的一朵小花放在希尔斯的头上比来比去,“眼神再深情忧郁一点就更像了,对,就是这样。”
希尔斯拿下了那朵野花,揉碎在手里:“多愁善感至少说明我一直在思考……你看到那边那个人了吗?”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塞拉斯看到两个候补龙骑士正押送几个用铁链铐在一起的犯人去厨房,在那里,有专门的“厨师”会把他们“处理”干净,等着巢穴区的龙骑士们拿去喂龙。
“我见过她。”塞拉斯看着其中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妇女说,“就是她把我骗到了一个磨坊里,好让埋伏在那里的大块头把我打晕了绑走。”
“是的,她并不是那个邪恶法师的仆从,只是一个家里有三个孩子在嗷嗷待哺的母亲,为了养活他们,她收了法师的钱,做了坏事。然后,军情处从贫民窟里找到了她,法庭判了她死罪。”希尔斯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女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很多时候在你看来的‘坏事’,背后都是有苦衷的。”
“可是……坏事就是坏事,就算有苦衷也不能成为原谅坏事的理由啊。”塞拉斯有点搞不明白希尔斯这段话背后的逻辑了。
“……是啊,她为了钱谋害了一个去帮助她的人,害得你差点被邪恶的法师活活折磨死,对你来说,她死有余辜。”希尔斯苦笑着说,“但是对于她的孩子们来说,他们的母亲是英雄,而龙和这个判了她死罪的国家,才是最坏的大坏蛋,不是吗?”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塞拉斯疑惑了。
“只是突然想要教你一种……黑白分明以外的思考方式。”希尔斯继续看着远方说。
“我总不至于连这都要你教吧。”塞拉斯不满地说,“上次传言龙要和人类决裂的时候,我就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那你想出结果了吗?”
“还是没有。”塞拉斯笑着耸了一下肩,“我只能说,大道理上的是是非非,谁都说不清楚,我等小人物也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谁对我好,谁就是好人,就这样。”
希尔斯苦笑了一下:“那么你的主人萨兰纳尔在你眼中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吧。”
“他?他是对我不错啊。”塞拉斯坦然地说。
“虽然你早就拒绝过我了,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甘心。”希尔斯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用正常的表情问塞拉斯,“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发展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