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回答:“不……没有。”
“那么你应该明白,你所倾慕的只不过是一个幻象罢了。”萨兰纳尔又强调了一遍,才松开爪子放开了塞拉斯,“你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好过以往的任何一个凯尔森,我可以放心地将我的后背交给你保护,只要你别让这种虚假的情愫干扰到了你的职责。”
塞拉斯默默地爬起来,站直了身体:“是,我的主人,我为我的愚昧向您致歉。”
塞拉斯坐在悬崖旁的岗哨边,有气无力地把下巴搁在护栏上,腿伸到了护栏外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块吊在悬崖上待风干的腊肉。
“你怎么整个人都蔫了?”执勤的希尔斯担忧地看着他。
“别理我,我蔫着蔫着就会好的。”塞拉斯闷闷地说。
希尔斯踢了踢他:“把脚收进来,当心护栏不结实。”
塞拉斯懒洋洋地往里挪动了一下屁股,但还是把腿挂在悬崖外。
“别这样半死不活的好不好?一点都不像你了,你不是总说越不开心的时候就越要微笑面对吗。”
塞拉斯对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希尔斯不忍直视地推开了他的脸:“你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塞拉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希尔斯,我发现我其实就是一个笨蛋,纯的。”
“你才发现啊,我早就发现了。放着我这么实在的伴侣不要,跑去追寻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我就表现得那么明显?”
“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失恋了’,萨兰纳尔拒绝你了?”希尔斯用一个夸张版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对他说,“你还真蠢到会去跟他表白啊?”
“我还没那么蠢。”塞拉斯郁郁地说,“可是他什么都看出来了,就好像……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一样。”
他不禁回想起黑龙用巨大的爪子把他踩在地上的情景,那时候他的心里只有深深的敬畏和恐惧。所以萨兰纳尔是对的,他只是在倾慕着一个魔法制造出来的幻象,就和传说中某个爱上画中美女的傻瓜一个熊样。
萨兰纳尔的一些行为让他有了某种自己好像被重视着的错觉,可是龙就是龙,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对龙而言他也就是众多工具里面比较好用的一个而已,偶尔心血来潮地给工具一点点多出来的关注,权当是漫长生命中的一点小调剂罢了。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萨兰纳尔至今都还在叫他“凯尔森”,很可能连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