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成嘿嘿笑:“没有谁比符哥更会唱了,他的阿妹遍布整个马道。”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说:“怒江边上那对姐妹花长得漂亮不?以前那全都是他的阿妹。”
石归庭吃了一惊:“啊?”
劳成嘻嘻笑:“我说的是以前,后来人家都嫁人了不是?”
石归庭好奇心上来:“为什么?”
劳成说:“我们这些赶马人,走的地方多,一年有十个月的功夫都在路上,路长寂寞,所以就唱歌来打发。所以我们常常这样以歌会友,阿妹就是这样来的,茶山的阿妹尤其多。”
顿了一下,劳成又说:“不过我们只是对歌而已,而且唱的内容全都合情合礼,那些下作的词是不许唱的。鲜少有实际意义上的阿妹,不过也有一些单身的赶马人能有一些艳遇,不过也有规矩,不准招惹已经成了亲的阿嫂们。大家都秉承着这一原则,因为我们自己常年在外,家里的女人们独守空房,如果我们不能对她们忠贞,怎么还能指望她们忠贞呢。”
石归庭点点头:“符锅头也是成亲了的吧?”
劳成一边敲铓锣,一边说:“是的,符哥的儿子都有两岁了。不过……”
符鸣在前头喊:“阿成,铓锣敲起来!调子吼起来!”
劳成吐了吐舌头,看来符鸣听到什么了,便中断了这个话题,专心地敲起铓锣来。出得峡谷,就看见有一支马队正在峡谷外的开阔处休息,看样子是听到他们的铓锣声了。
一个包着黑色头巾的中年汉子伸手抱拳,哈哈大笑:“我说吧,果然是符老弟,幸会幸会!”
符鸣也抱拳:“徐老哥,近来可好?这是打哪里回来?”
原来是旧相识。徐锅头说:“刚从达贡回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准备去八莫,替裕发行送货过去。”符鸣说,“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徐锅头说:“旁的都还好,只南边正值雨季,去旧城和芭蕉寨的桥被淹了,过河要绕道。”
符鸣抱拳:“多谢徐老哥告知,我们都过来了,要歇一下,你们请吧。”说罢让大家下了马驮子,原地休息。
徐锅头说:“好,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便装上马驮子,吆喝一声,扬鞭启程,他们的铓锣也随着敲了起来,骡马跟在后头陆陆续续地往前去了。
第8章 年轻的马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