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拨人相遇于营门,耿如纪也倍伴于武传玉、张家玉、方应之等人身边,耿如纪为两方作了介绍,两边见过礼数,分了主宾,进了大帐,好不热闹,这一群人都是热血汉子,相处倒也融洽。
此间众人中,以张率教官职最高,张家玉虽然自负,但是他在朝庭中的官位亦只是一个百户,也不会抢指挥之权,当下大帐击鼓,聚集众将,商讨方略。
张率教开口道:“现下我军距泰安只有快马之下,只有一日路程,为防妖兵知我军消息,我军并未派出探马,只略知对方兵力不下五万人,皆围困泰安城外。”
底下张承恩道:“大人,我等当步步为营,小心为上,流民兵势大,毕竟有五万人之多,不可轻视。”
一边其他几个将领亦纷纷付合。
武传玉开口道:“张将军,我等与流民兵在数场,深知流民兵之虚实,流民兵中敢战者,只有披甲标兵一部,不超五千之数,且分布各地,那胡权、邓毅、老回回等人还将这五千披甲标兵分成数股,多者千人,少者百人,实不足为惧也。”
张家玉道:“所谓五万人马,只怕可以列阵作战之辈不过一千,其他称为敢死轻兵,已被我方家庄庄兵挫败了数次。”
张率教道:“两位看如何是好?”
张家玉视左右,道:“将军的骑兵在我军与流民兵大战之时突然出击,便可大败流民兵,想那流民兵,只有数百骑兵,且根本不能与辽军精锐相比,到时我军正面击敌,将军带骑兵击侧,定然大败妖兵。”
张率教笑道:“若是正面列阵大战,我骑兵未出,而方家庄兵已然溃败,将如何?”
一直没有出口的方应龙突然大声道:“军令之下,请斩我等领兵之人。”方应龙在战兵恨极了流民兵,原来他手下的第九杀手队全部战死,他收养了十多个孩童,还赡养着几个老人,都是同一队战死的袍泽的家人。
张率教道:“军帐之中,不可胡言。”他见方应龙坐于下首,知道他能不能做主。
张家玉与武传玉两人看了一眼,亦道:“将军放心,吾等定然正面击敌,便于将军侧击敌阵。”
张率教道:“好,那便如此,张承恩、张承禄、张承志、你等马上侦知敌情,一日到泰安城下,再一日与妖兵决战,一战而解泰安之围。”
众将轰然而起,皆称:“喏”
此时,距泰安不远的北面,防着历城方向的流民兵营,正是流民兵的又一处分营,在营门口的大旗上,挂着:“左”字,正是白莲教左明玉的大营,左明玉亦是胡权手下大将,是上一次大战之后提拨起来的,当时与官兵大战,他本是一名披甲标兵,因为砍倒了官兵的大旗而功,现下他分统一支兵马,防着北面历城。
另外还有两营,分别是老回回和过天梁的兵营,三营合计约上万人,虽然兵甲不齐,但是人数也够多,加上左明玉手下统了五百精锐的披甲标兵,又据了地势,倒也十分妥当。
一队披甲标兵策马进入营中,传来胡权的将令,左明玉听到将令,正是要他去援北边的邓毅、命他即日出击。
左明玉送走了那一队披甲标兵后,便派人去请了过天梁和老回回,这两人都是色公子的老人,打仗虽然不行,但是根正苗红,胡权虽然明知这两人只会江湖冲杀,但是不敢不分兵于两人,只是这两人看似分统三千多兵,可是一个披甲标兵也没有,胡权将披甲标兵全都派给左明玉。
不久两人到来,左明玉不敢托大,这两人直通色公子,如果他们在色公子面前乱说一气,那么自己可就玩完了,特别是过天梁,此人本是齐地一个大盗,他将自己嫂子献给色公子,因而成了统兵大将。
两人一同到了兵营,刚刚坐下,便看到屏风后出现一人,两人叫道:“胡海马,你怎么在此间。”
原来刚才那一队披甲标兵中,胡海马就在其间,想不到他也到了此间,色公子将他发配到了左明玉军中,正是想让他重新立功的意思。
胡海马惨笑道:“公子大恩,胡大帅本欲斩我首级,主上仁德,饶我一命,即命吾效力于左将军帐前。”
左明玉道:“胡将军,你与方家庄庄兵大战许久,可知他们的战力?”
三人正北面正是方家庄,前番胡海马统兵攻方家庄,大败而归,仅以身免,他手下兵马损失殆尽,是以此人最为清楚方家庄庄兵的战力,三将驻守于此,亦是为了防方家兵来攻。
胡海马道:“那方家兵,战力绝不在边兵之下,且练成一种杀手队,进退一如,临阵不乱,观我方之兵,非集中胡大帅之披甲标兵不能战胜之,只怕野地浪战,我圣教普通兵成不是对手。”
老回回道:“莫不是你打了败仗,便夸大对方的战力。”
左明玉道:“且的住了,公子传来命令,命我带兵助邓毅于淄博,现下我将发兵,打算与过天梁将军援邓,老回回将军你要独守此间,可要守好,你要独当北面,是故将胡海马找来,向你说明一下方家庄的战力。
老回回道:“你们且去,我不信这庄兵能来攻打,胡海马怕是打了败仗,夸大对方战力。”胡海马听到此言,脸上现了失落的神色,也不语言。
左明玉道:“便是如此了,大家都散去了罢,明天一早,我部与过天梁将军绕过泰山,然后增援邓毅部。”当下各自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