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都已记录在案。”
“恩,那看着拟两道旨意发下去吧,小茶子你事后审一下,别让朕发现有什么差错。”
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调,季云有些头疼的看了看已经到头顶的太阳,对两个皇子挥了挥手。
“你们下去吧,这大热天的别跟这傻站着了。向岚,你母亲犯得罪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一会儿让小茶子给你选几个有经验的宫女过去照料。记着,你季向岚,是朕的儿子,是我沂国的大皇子!”
“儿臣记下了!”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母妃毒害父皇这个震惊消息中的季向岚,听到季云这几句气势十足的话只觉一股酸涩从心底蔓延,直至四肢百骸,呛得眼睛胀胀的似乎有什么要涌出来。
“好!”对于季向岚的大声回答季云似乎很满意,大清早到现在难得笑着点了点头,“行了,下去吧!”
“皇上?”
严庆廷看着行礼后离开的两个皇子,再看向季云时眼中的神色有了较原先细微的变化,站在这里光是气场就让人不自觉臣服的人,肯定不是他们以前的国君了!
“严次辅,随朕去御书房,咱们……好好聊聊。”
意味深长的对严庆廷笑了笑,季云在小茶子的搀扶下重新坐上龙辇,宫里的两个首要内患都已经被自己扔牢里去了,接下来,他该好好给这几个还能要的老头子上上课整顿一下了!
“小茶子,去给朕看着,任何人没朕传唤不得进来。”
安顿好了边防线季云笑眯眯的进了御书房,瞥了一眼书案上摞成摞的奏折,愈发坚定了自己要重新整治这帮大臣的决心!
“皇上,臣有罪!”
就在季云研究着从哪段开始作为开场白的时候,严庆廷五十好几的老大爷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一脸哀戚的看着季云。显然季云没意识到严庆廷会这么主动,当下一愣。
“咳!严次辅何罪之有啊?”
“皇上被奸臣毒害险些丧命,臣没能保护皇上此为一罪。”严庆廷朗声又悲戚的说着,一面磕了个头,“皇上沉迷花草被奸臣利用,臣没能以死以鉴此为一罪!皇上性命堪忧朝中无人做主,臣没能尽己之力维护朝纲,此为一罪!皇上……”
“行,差不多了。”见严庆廷把主要几点自己都老老实实列了出来,季云大手一挥打断后面无足轻重的自我检讨,笑道,“严次辅检讨很和朕心,朕也欣慰我沂国能有严次辅如此栋梁之臣。今儿个把严次辅单独叫来,就是想你我君臣之间关门说些体己话。”
“皇上,臣惶恐。”
“朕没问罪呢,惶恐什么。”季云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开始敲打面前的书案,“严次辅起来吧,自己找个座儿。朕先前荒废朝政每日只知摆弄花草,实为大逆不道,以至我沂国奸佞之臣手握重权,朝廷上下被整的乌烟瘴气。”
“皇上言重了,您也只是轻信了丁杰的谗言。”
见季云开始滔滔不绝的自我检讨,严庆廷突然觉得这大热的天有点凉了……
“朕身为一国之君,听信奸臣谗言已是昏庸无道!”季云突然愤慨的一拍桌子,随后又温声道,“不过先前都已成为过去,今时今日朕会努力做一个明君,带我沂国昌盛。严次辅先前一番话朕便可以断定你对朕、对我沂国的忠心,定会尽力协朕左右,誓不背叛。朕说的,可对?”
“臣,万死不辞!”
这一次严庆廷算是彻头彻尾的服气了,本来是想着给皇帝设个套让他钻,自己研究一下到底这皇帝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中毒醒来之后会性情大变。结果……皇帝先下手把自己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