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昨天晚上毕竟也被折腾得没睡几个小时, 难免精力不济,一开始还是坐着玩, 后来变成卧着玩, 再到最后就变成了躺着玩……玩着玩着手机还亮着就被他丢到了一边,而主人已经浅浅闭上眼睛安稳地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 迟筵意识变得有些清醒,朦胧中感觉到屋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熄灭了,漆黑一片,而那个东西就面对面地拥着自己。
他潜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没跑。他太困了,黑沉的梦境带着钩子一直拉着他沉沉下坠,让他挣扎不动……冥冥中他更知道,自己跑不掉, 跑到哪里也一样。
而那个东西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过拥抱着他, 偶尔落下一两个吻。
迟筵清醒的那几分意识怕得厉害,身体却极乏,使不出一丝力气。极其矛盾的是他竟然就在这恐惧之中, 在那东西的怀抱之中渐渐安稳地继续睡了过去——香甜无梦,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表弟上楼来敲门叫门。
这之后迟筵便没有再去过表叔家,那一晚的记忆和感觉却始终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他本能地对去表叔家感到恐惧。
幸好本科四年里都平安无事,他才又逐渐坚定了唯物主义信念,潜意识里安慰暗示自己那不过是一个带着灵异恐怖色彩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