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金了然地点头:“嗯,是应该打的,你去吧。”
区区几米的路程,闵丘近乎仓皇而逃,凳子腿、沙发扶手几次险些将他绊倒。跌跌撞撞地闯回屋里之后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闵澜的电话。
他二哥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半天没接,自动挂断之后闵丘在屋里团团转着又打了一个,等待铃音响过几声那边才接通,闵丘惊魂未定,抱怨道:“二二二二哥,你咋才接电话啊!”
闵澜气定神闲:“我打坐呢,你想让我走火入魔啊?急急惶惶的什么劲儿,尾巴让人踩了?”
“不不不是,二哥!”闵丘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还没开口又慌乱了,“怎么办啊,二哥,我结契的那个小孩,他他他他请我吃鸡啊!”
闵澜尴尬地咳了一声:“吃……吃鸡?”
闵丘:“是啊,咋办啊?”
闵澜默然几秒:“吃……什么鸡。”
闵丘:“就是那种、那种……我拍给你看。”
他揣着手机往外跑,挂断电话之前闵澜的咆哮从听筒里传来:“我才不看呢!!!”
闵丘满脸堆笑地出了屋门,指指桌子:“华金啊,我能不能先拍一张照?”
“啊?做的不太好看,怎么拍?”华金托着腮坐在桌边等他,闻言忙把几个盘子和汤碗围着蛋糕摆摆规整,“这样行吗?”
“行行行,挺好,我发给我哥看一眼。”闵丘“咔擦”了一张又退回了自己屋。
闵澜看过照片把他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是不是傻?这叫吃鸡?你就不能说吃饭吗?不就是几个菜,你用得着专门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长这么大没吃过饭?”
“不是啊,哥,你听我说啊。”闵丘越急舌头越打结,“他他他看过我身份证,以为今天是我生日,这这这都是他做的,他亲手做的啊,我吃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闵澜:“……你生日?他给你做饭?”
闵丘欣慰他二哥终于觉察到了他话中的重点,一拍大腿:“对啊,旁边不是还有个小蛋糕吗?他特意去订的,还送我生日礼物了!你看,这菜是他做的,他不得一根一根菜叶的洗菜啊?洗完了还得一根一根切,他手在菜上、鸡上摸来摸去,切来切去,我再吃了,这算不算……”
闵澜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是傻了吗?你以为结契是这么好结的?”
闵丘:“……哦。”
闵澜:“谁跟你说这样也能累积恩属值的?”
闵丘委屈:“不是你说的碰一下就会涨吗?我当然要小心点了。”
闵澜:“你做梦呢碰一下就会涨?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几千几万年的累积,不光要心诚,还要有默契才行,你以为恩属卡会比你还傻?别说碰一下了,碰一万下能涨一点也算你厉害!”
这个锅闵丘不背:“那天明明是你给我比划的,两个手碰一下,你说就会涨,我还说我以前搭他肩膀了以后要注意点,你也没说不对啊!”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搭肩膀’是什么意思?再说我哪知道你搭完了肩膀还要干嘛?你会不会说人话?吃饭不说吃饭,要说吃鸡?”闵澜道,“我那天给你比划的是两只手碰一下吗?那个是……是……”
闵丘:“是什么?”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闵丘回想起那一天被他爹打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之余,迎着白晃晃的灯光看到二哥比划的动作,现在想来……很像某种行为的动态模拟。
“……哦。”闵丘似懂非懂地眨眨眼,“二哥,你说的是……那个啥啊,‘直接接触’是那个,没……那个,是吗……”
闵澜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二哥!”闵丘仿佛受了折辱,“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种随便……占人便宜的人吗?我说的就是最简单的搭一下肩膀!”
闵澜:“闵扬带了你几百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受他的影响?”
“哎,你也别这么说大哥嘛。”闵丘袒护道,“大哥他最近没干什么奇怪的事,挺好的,我俩经常联系。”
大哥最近简直是几百年来最贴心,不但给他买装备、带他玩游戏,还要转到天都区来和他一起玩,他当然不能说大哥的坏话了!
“你就别操心他了,他不用你管也过得好着呢。”闵澜说,“跟你结契这个,做的饭……好吃吗?”
闵丘刚才心烦意乱,哪有心情仔细闻味儿?他说:“不知道,我还没吃啊,我这不赶紧先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免得吃出毛病来吗?应该还行吧,他平时做饭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闵澜意外道:“他一个男的,平时还给你做饭?”
“就是很简单的那种,速冻的,或者半成品。”闵丘解释道,“也不总做,就一早一晚在家吃的时候做一下,中午我们在学校吃食堂的。”
“一天三顿饭,他给你做两顿?中午还陪你一起吃饭?”闵澜语气不善,巴掌似乎要透过屏幕拍在他后脑勺上,“这样的日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想找个给你做满汉全席的?”
“这又不是一天吃几顿饭的事,”闵丘心中有某种言语无法准确描述的郁结,也不知他二哥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感觉完全无法与之细谈,“哎算了,不说了,反正吃了没事是吧?那我吃饭去了。”
华金仍未动筷,坐在客厅摇头晃脑地哼着歌等着,身边还有一桌子的热菜,和一个未打开的礼盒。
闵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