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用力地在我脑门上捶了一下,似乎还不解气,又开始拿白眼瞪我。
“医生,我这脑袋很脆弱的,要是被你打晕了怎么办啊?”
凤悠一笑眯眯的,轻抿了一口酒,“晕了就晕了呗!最好是永远都不要醒,这样你就可以在医院里永远陪着我了!”
这个男人,喝了点小酒,一双淫/乱的眼神正对我乱放电呢,还对我乱发/情。
我也喝,虽然只是果汁,醉不了,我可以装醉。
“医……医生……你是……不
是……在果汁……里下……下了……药……为什么……好……好困……”
“四枫院疯子,睡吧,好好地睡一觉吧!”
我并没有装,真的感觉到了困意,眼皮重得已经睁不开了,只不过是一瓶果汁,为什么会让我困得不行?
自从在这家医院醒来之后,每个夜里我都睡得不好,有点害怕,害怕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因为害怕,我只敢在梦里落泪,悲伤着自己的悲伤,悲哀着自己的悲哀,我,始终是一个人。
即使是用了药,少年依旧睡得不那么踏实,小身子躺在沙发上,总爱蜷着双腿,似乎很怕冷的样子,男人坐在旁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镜夜……”
少年的一声呓语,眼泪已经从眼角里滑落了下来,正好掉到了凤悠一的手心里。
医生凝视着那滴眼泪很久,直到实在受不了那份悲伤,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将那滴泪装了进去。
凤悠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手里,依旧红酒一杯,他有心事,注定今夜要无眠了。
“高木律师,你真迷人,我好像看上你了哦,怎么办?”
这次,我并没有把他约在停尸间,而是请他进了我的专属病房。
他的办事效率很快,才两天的功夫,就带来了我想要的结果,而且他还将我的要求完美得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我对这个长发的男人,越来越上心了。
他对什么都在行,唯独不擅长对付小孩子的玩笑。
高木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资料抖落了一地。
“岚少爷,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我会告你……”
我拖着下巴,一脸坏笑地接下高木的话,“告我xìng_sāo_rǎo吗?高木律师,别白费心思了,这场官司你打不赢的,别损坏了自己的名誉!”
“四枫院疯子,你又在欺负人了啊?幸,你来了啊!不要理这个疯子,他就是那种得寸进尺的家伙,你越是生气,他就越得意!”
幸?
这个称呼,呵呵,银发少年的嘴角肆意地拉长了。
我原本还在想怎么揪出高木的同伙呢,这人,居然不打自招了,没有凤家医院未来继承人的同意,就
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也没人敢在凤悠一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四枫院疯子,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吧?”
我只是发了一会呆,凤悠一已经坐在了高木幸的身旁了。
凤悠一的成熟,高木的稳重,眉目之间,他们两个人已经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我还未成年呢,居然在我的眼皮底调什么情?我还没吃中饭呢,你们想恶心死我啊!”
“四枫院疯子(岚少爷),闭嘴!”
高木将资料整理好,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他说手续什么的,很快就会办好,到时会通知我的。
我笑着说,欢迎你下次来医院看我!
他的脸,明显拉下来了,他说他再也不会来医院看我了。
“医生,高木律师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啊?阿岚有那么可怕吗?”
凤悠一强忍着点了点头,“你绝对是疯子!”
我撇撇嘴,“瞎说!阿岚明明是乖孩子!哦,对了,医生和高木律师是怎么认识的啊?”
原来,凤悠一和高木幸是同学,从小便是,一直到大学,他们都是同学。
只不过,一个人学医,一个人学了法律。
关于高木幸,凤悠一提到一件事,听说在高中的时候,高木家发生了意外,公司倒了,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
高木的父亲,跳楼了,他倒是轻松了,但是债肯定要还,高木的母亲做了很多份工,硬是活生生地累死了。
又要还债,又要上学,高木最后只能放弃学业了。
这个时候,有个贵人暗地里找到了他,愿意提供他一切的费用,还债也好,学业也好,那个贵人愿意帮他。
当然不是白帮,日后必须得替自己做事。
高木死要面子,一开始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但如果是建立在交换的基础上,他选择了考虑。
不用说,那个贵人就是四枫院的老太婆,我不需要大费周章请高木为我做事了,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卖身给四枫院家了。
“四枫院,你找幸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