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前透犹豫着要不要脱鞋,因为自己的鞋底明显比地板干净……
不过床上的整洁度与以往帮他补习的睡房相比,已有莫大进步。除了一套自己的球衣平摊在床上,没有任何杂物。
透并不知道,夏树的床是从昨天起才被清理完杂物的。因为既然有透的衣服伴着,就感觉它一定像主人一样很想呆在干净的地方,就像以往,再脏再乱也要竭力为了透的物品腾出干净舒爽的空间。
目光落到桌上的书架上。
书架之所以抢眼,不仅是因为它像极了夏树睡房的那个架子,还因为它和床一样,在夏树的生活空间里,成为最整洁的两处风景。
只是,本来应该放在架上的作品集,渺无踪影。
透没说什么,静静把琴盒平放在衣柜顶上。这个高度对透来说,轻而易举。很自然地替夏树忧心,估计他要踩在椅子上或者找高个子来帮忙才够得着琴盒。
放好后,解下别在腰间的其中一组钥匙。
这组钥匙单独用匙圈圈着。共有三条,一条是自家大门铁门匙,一条是大门木门匙,一条是自己的房匙。房间几乎不上锁,但还是预防万一带上。
抓过夏树的手,放进他手心,然后松开。
夏树紧张地握着钥匙,不明所以。
“两把大门,一把房间。”
“哈?”夏树满眼困惑和不解,看看透,又看看手中的钥匙。
“帮你开门太麻烦了。走了。”
简单道别后,透转身离开,留下怔在原地的夏树。
这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也过于突然,至今仍无法消化。
换上球衣躺在床上的夏树,举着钥匙苦思冥想。
钥匙闪亮光洁,似乎是新配的。
坚持相送,月下拥抱,握手赠匙……
透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明明不想睹物思人的……
但身边竟然全是透的痕迹……柜顶的吉他,床下的作品,身上的球衣,手中的钥匙……
越想越不甘心,为什么突然沦落到如斯境地?
为什么如此暧昧?为什么如此温柔?为什么要残忍地施舍我希望和期待?为什么要挑战我的意志和道德底线?
我早已深陷泥潭,眼看就要爬出陷阱重见天日重新生活了,你不仅不伸出援助之手,还要乘人之危趁火打劫雪上加霜落井下石让我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