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喝点暖身。”帕西瓦尔面无表情地说。此刻他已经脱下了那条灰色的围巾和黑色的大衣,面前的报纸也自动叠好,齐整地放在桌面。
他手里的酒和炉中的火焰似乎是整间房唯一的暖色,而他的居所就和他的外表一样,其余的全是几近没有色彩的灰黑白。
他确实是一个严谨的人,严谨到如蒂娜所言不通人情。
不过克雷登斯已经觉得很幸运了,哪怕这里是灰色的,也比他过去待着的只有一片漆黑的环境要好。
他想起了他的小妹妹,不知道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她又该交给谁照顾,但想必那不是这边的人能插手的,只好忍着没有开口。估摸着也是被其他人家收养,毕竟她的处境比他要正常多了。
克雷登斯抬头看向墙面。
这是一个缺乏人气的地方,没有妻儿的照片,也没有艺术性强烈的画作。厚重的墙纸前只挂着一幅看上去是帕西瓦尔父母的画像,两人严肃的神情很容易得知为什么帕西瓦尔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克雷登斯觉得自己是一颗老鼠屎。这里的一切都太有条理了,而且纤尘不染。他刚刚进浴室洗过澡,可他忽然想进去再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