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休继续靠在椅子上,依稀有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寒雀死了,是我害死她的!”千颜休喊完这一句再也抑制不住一头趴在酒桌上开始呜呜的哭起来。
孟泊酒量差,这么多杯下去早就没了意识,只知道嗯嗯的附和千颜休。
看俩人的醉态,泅堰叫来仆人送千颜休回了房间,他自己则抱着孟泊回去。
一路上被抱着的孟泊,一直不安分的扭动,“唉!”泅堰轻声叹了口气,不管是谁,任所爱的人这副样子在怀里这样扭动都是种折磨吧。
好不容易二人回了孟泊的房间,泅堰将孟泊轻轻放在床上,再为他褪去外衫。
躺在床上的孟泊依然不怎么安分,挥出手来在空中胡乱的挥舞。
泅堰捉住孟泊的手将他的两只手按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孟泊又把手伸出来。
泅堰索性一同脱了斗篷上床,捉住孟泊的手将他圈到怀里,抱着他一起睡。
不知道是多少年没这么亲近的躺在一起了,那时的自己胆怯的从不敢碰他一下。
泅堰看着怀里人的睡颜,思绪不禁回到许久以前,那时的孟泊还是那么孤傲。
被牢牢锁在泅堰怀里的孟泊,感觉行动受到限制,不安的哼哼几声,挣扎了几下,挣不脱,他只能放弃挣扎,蹭了蹭,继续睡。
看着怀里人精致的睡颜,泅堰哪里睡得着,他本来就是不用睡觉的。
像看不够似的,泅堰紧紧盯着孟泊,舍不得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片刻。
窗外渐渐下起雨来,记得他们离开时,那天也下过一场大雨。
泅堰对寒雀的死并没什么触动,他不能做到像孟泊那样兼爱世人,他的一颗心里只能完完全全的装下一个人。
这样每天拥着他入睡,都忘了是自己奢求多久的事了。
命运真是讽刺,现在他得到了,却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
泅堰就这么看着孟泊直到傍晚,孟泊酒醒了,从泅堰怀里痛苦的睁开眼睛。
“嗯?”看着自己被环抱的姿势,孟泊心里十分震惊。
“泅堰,你为什么?”抱着我,还有三个字,孟泊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着孟泊惊讶的样子,泅堰嘴角慢慢上扬:“你睡觉一直四肢乱动,我怕你掉床下去了,就抱着你了。”
孟泊脸一红,果然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做丢人的事。
泅堰慢慢松开手,孟泊迅速从泅堰怀里钻出来。
飞快的穿上衣服,他离开床边坐到了窗户前的凳子上。
每次看到泅堰笑,他总会有心跳加快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泅堰的嘴唇太好看了吗?孟泊狐疑的看着泅堰,可是自己都看了这么久了,不至于啊。
“哼哼——”泅堰低声笑了一声,他也从床上起来,拿起自己的斗篷准备穿上。
刚一直在懊恼喝醉的事,没发现泅堰脱了斗篷,这下泅堰一站起来,孟泊直接看呆了。
早在半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泅堰的头发是火红色的而且很长。
但他从不知道泅堰的头发能长到这个地步。
在半月时,泅堰穿着宽大的斗篷,这头发在身上还没那么夸张。
现在没了斗篷,泅堰露出精壮的身材,一头浓密的头发几乎将他身后整个遮住。
孟泊死死盯着泅堰的头发,直到泅堰将斗篷穿上,将头发放进了斗篷里。
“泅堰,你是魔?”
自在半月第一次看到泅堰的红发时,孟泊就在猜测泅堰的身份了,他所见过的所有六界众生中,只有妖魔的头发会是奇怪的颜色,其他的基本都是黑色。
但如果泅堰是妖的话,他和泅堰相处几千年之久,一定会看到他露出真身的。
妖不可能永远维持人形。
一问出这句话,孟泊立马一拍脑袋,自己怎么那么蠢。
如果泅堰是魔怎么可能在冥界待几千年,冥界只有阴仙和亡魂。
“不好意思啊!我犯蠢了。”
孟泊揉揉被自己拍疼的脑袋,连忙像泅堰道歉说。
“没事。”泅堰语气有些失落,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说是魔,可是听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心里还是很难受。
察觉到自己的话伤到了泅堰,孟泊连忙笑呵呵的凑到泅堰身边,对泅堰谄媚的说:“你的头发真好看,就好像你的眼睛和嘴巴一样好看。”
本来还在失落的泅堰,猛的被孟泊这巴结的语气逗乐,他这次笑的很明显,眼睛都是弯弯的。
“你笑起来眼睛更好看,像闪着光一样”孟泊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完全为了哄泅堰开心,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泅堰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很开心。
“好了,我没生你气。”泅堰穿好斗篷之后,和孟泊两人离开里间卧室。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带着水分的桂花香更有一番滋味。
孟泊走出门去,站在房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桂树,泅堰也紧跟着出来。
“泅堰我们去看看寒雀吧。”孟泊看着雨对泅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