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错过了蹇宾第一次睁眼,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第一次翻身,第一次会坐,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爹爹,我错过他第一次识字,第一次背书,第一次过生辰,可是当我接到他的尸体的一刹那,我知道我不能在错过他更多的第一次。我不惜动用天玑秘药复活了他,我就想能够每天见到他,不会每天想他,想到我心都会疼。每一个父亲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就那么死在自己面前还什么都不做。”
齐之侃看了看众人:“他还说过,他再被软禁的那些年中,自学会了天玑的巫蛊医术,日日为王上祈福。”
众人听的默然,也都能理解蹇斛对毓埥的恨为什么那么重。
慕容离这冷汗直流,自己也算是害死蹇宾的凶手,如果不是顾及到执明,估计自己早就遭到了毓埥的待遇,也许更糟。
想到这里,慕容离不由得看向执明,执明早已将慕容离紧紧的护在怀里。
这种下意识的爱护,让慕容离感到无比的窝心,慢慢的整个人窝在执明的怀中,瑟瑟发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怯怯的说:“你会不会保护我?”
执明感到阿离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身体颤抖,小声的说:“有本王在,天王老子也不能伤害阿离。”说完还大着胆子的吻了吻阿离的额头。
慕容离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开,反而更加娇柔的缩进了执明的怀里。
☆、番外之孟章篇
跟遖宿的一站快速的结束了,四国在骞斛的干预下也商量好了迁都的事情。
为了更好的共同治理钧天大陆,四个国家决定将王城搬到一起,围绕着原钧天国王都找了四个风水宝地选做新王城,并约定每半月聚在一起共同商讨国事。
天玑国新复国百废待兴,蹇宾又怀有身孕,蹇斛和齐之侃应对国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索性向天璇借了丞相帮忙处理。
天璇虽然被借走了一个丞相,但他家的副相兼王后公孙钤完全可以处理好国内之事,并不需要多操心。而天权虽然需要摒弃天险的昱照山,但没有遖宿这个不定时隐患,其他三国又结成兄弟国度,反而不需要担心被进犯,他家太傅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唯一需要操心的反而是天枢,天枢迁都就意味着天枢的三大家族需要重新培植势力,一时朝中上下都有些动荡,但好在仲堃仪也有些势力,上下转圜促成此时,只是难免被三大家族记恨。
迁都的前几天,仲堃仪却在上朝时突然昏倒,弄得正在和仲堃仪激辩的苏翰莫名其妙。
孟章心中一惊,面色阴沉的宣布散朝,将所有朝臣轰下去,才慌忙叫了医丞。
“大人只是劳累过度,休息几天变无大碍。”医丞略一沉吟继续说:“只是,大人已有近三月的身孕,不太适宜继续劳碌,为了皇子康泰,老臣建议大人不要再操心国事,安心修养。”
孟章面色阴沉,只是挥退了医丞,并没有多言。
仲堃仪清醒的时候,寝殿中安安静静的,孟章再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奏章。
听见床上传来的声音,孟章放下手中奏章,快步走向床边,按住仲堃仪沉声说道:“你怎么样,你今天昏倒再朝上,吓了我一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仲堃仪看着少年君主一脸的焦急,伸手拉住孟章的手:“臣无碍。”
孟章叹气道:“过两日变要迁都,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不要让本王担心。”
苏翰骑在马上,看着脸色不大好的仲堃仪,暗自冷笑。
孟章提心吊胆一路,总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同意仲堃仪的意见,如果当初自己怀孕,反倒不用如此提心吊胆。
但眼看已经已经达到新都,就差众臣朝贺几句就能够休息了,仲堃仪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猛然一疼,一下子软到在地。
孟章几步冲到仲堃仪身边,手足无措,身边的內侍一叠声的叫医丞。
苏翰冷眼看着仲堃仪满身冷汗,蜷缩在地不断呻吟,暗自琢磨,自己的毒药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效果。
不过貌似自己没有下多少啊?
医丞听说仲堃仪大人出事,慌忙连滚带爬的跑进寝殿诊治。
门外原本应该回府的苏翰却半块玉玦冲了进来,几步冲到仲堃仪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问:“你这半块玉玦从哪来的。”
仲堃仪疼的迷迷糊糊,压根没有来人是谁,断断续续的说:“我……我爹……”
孟章没给苏翰继续问的机会,就下令內侍将人拉开,焦急的问向医丞:“仲卿到底如何了。”
苏翰呆呆的捏着那半块玉玦,脑子乱哄哄的,一时间听见仲堃仪说是他爹所传,一时间又听见医丞慌乱的声音:“仲大人是中毒所致腹痛,索性毒性不深,但仲大人已有三月身孕,因毒所致已有小产迹象……”
仲堃仪,怀孕了?
仲堃仪,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那个人给自己生下的孩子怀孕了?
苏翰一时间五味杂陈,大脑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已经走出来皇宫。
站在热闹的大街上,苏翰才有些回过神来,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玦,一咬牙急冲回府。从自己前两天提前送到的行李中翻出另半块玉玦。
看着自己面前已经拼合的玉玦,心中了然了一切。
肯定是家族当年为了拿捏自己而哄走了已经怀了仲堃仪的仲莘,又找了理由骗自己仲莘变心,让自己甘心为家族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