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到北辰珏那缕缕华发，颜墨不禁目瞪口呆，心中有奇怪的情绪在发酵，似乎，北辰珏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

可是，先不说北辰珏和北辰越的关系，为何北辰珏不仅活着，还变成了如此模样？北辰珏是男主，北辰越也是男主……似乎还是一个人？他极其困惑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笑而不语，北辰珏只是心满意足地拥着怀中的珍宝，“陪我睡一觉可好？”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人却强势地拥着颜墨在那黑色的大床上躺下，察觉到怀中少年的挣扎，低语，“别拒绝我，只是陪我睡一觉而已，我已经千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难道你连这小小的请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听着那轻叹般的话语，颜墨也不知为何，当真是听从了那人的话，不再乱动。心中仍是被震撼所占据着，竟然是活了千年吗？想着想着，他转头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痕迹，能做到如此，怎么会是区区人类呢？慢慢地，他就不自觉闭上了眼眸。隐约中，只听到那个男人的叹息，“我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人类，只是人与妖的结合体，不详的存在呵。”那嘲讽的语气莫名让他觉得不喜，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不喜。

一片黑暗中，没有任何光彩，无端地，就让颜墨心中生出了一丝难受，他才知道，他竟是如此讨厌黑暗。

这是梦境吗？大概是吧。然而他可以肯定，这并不是他的梦境。

“冤冤相报何时了，吾答应了你们救小狐狸自然是会救的，这所谓代价，更是会让汝支付的。”熟悉的声音，却似乎又是那么陌生。“沉睡千年，小狐狸自当会再次醒来，那么，汝准备好了千年的等待吗？”

千年？只是短短两个字，颜墨似乎却理解了男人之前那使得他无解的话语。

“吾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轮回，亦或者等待。”

“有何区别？”

“轮回，会失去所有记忆，而等待，却会孤寂千年。”

“我选择轮回。”那声音的主人显得是那么决绝，“只愿，能在再见之时回想起一切。”

“汝确定进行轮回？那会使得你失去如今的能力，未来，也许不能与小狐狸长相厮守。”还是轮回在说话，“何况，小狐狸未尝会成为汝之伴侣。”

“那我该如何？”

“汝可想，与小狐狸终身为伴？”

“自然是想。”

“以千年孤寂，九世轮回来换可好？”

“好。”

心中的沉闷越来越重，特别是在那一个“好”字出来以后，颜墨不明白，这明明是不划算的事情，为何北辰珏能如此轻易便同意了。

没有了什么动静，正当颜墨心底止不住生出焦躁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音。对了，那是女主的声音。

“你就那么喜欢王兄？”

“不仅仅是喜欢，还有爱。”

不可避免，听了之后颜墨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也有几分意动，却又不是。

“我们来打个赌可好，就赌你对王兄的真心究竟几分。”

“为什么要和你赌？”

对，就应该是这样，不能赌。颜墨心下略微赞同。

“你不敢？你不相信你对王兄的爱？”

这么粗浅的激将法。颜墨不屑，不过下一刻就不是这种想法了，只因男人说，“为何不敢，我对他的爱，天地可鉴。”

“有趣，甚是有趣。狐女不知可否告诉吾是怎么个赌法？”又是轮回，颜墨心生不好的感觉，毕竟轮回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狐族有秘法，所谓分魂之术，若剥离你不爱王兄的部分，投入轮回。而我们的赌，则是赌你这部分分魂会不会再爱上王兄，如何？”

“好。如果你输了，便不要再来打扰我与墨。”

“那么有信心，那么让吾来见证吧！”

“为什么你那么坚信那分魂会爱上王兄？”

“因为，我本就该是爱着他的啊分魂又如何，终究是我的一部分。那不能被墨了解的污垢部分而已。”

……

良久，他都不能回神。颜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北辰越居然是北辰珏分离出来的魂，他们本就是一人，只不过北辰越是北辰珏的阴暗面而已，那不想被他厌恶的阴暗面，所以有了轮回，阴暗的污垢被洗净，才有了如今的北辰越。

而他们的赌，竟是如此简单，却也不可思议。颜素和轮回只是想证明一下北辰珏对颜墨的爱意到底有多深那不带任何爱意的灵魂被剥离，北辰珏没有反对，然后分魂和颜素进入轮回，而北辰珏则是在王府待了下来。

觉醒的逆天力量，让他的生命不再有终结，看过沧海桑田，一个又一个属下的离去，一个又一个的朝代变更，他却只是守着这方小小天地，过了千年，也等候了千年。

不同于其他修真者，北辰珏不曾离开这里一步，也不曾静心修炼过，就如此带着那仅剩的记忆和不停的回忆度过了千个春夏秋冬。这份感情，就算是颜墨，也不禁心动，只是，“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声音轻到难以听清，不知何时，他已经含泪醒来。

貌似他泪点有点低？

“只要我认为值得就好。”北辰珏坐起身，揽住少年的腰肢，手带着少年的手，抚上他的胸口，“这里，只为你跳动。从我的人到心，都一直是属于你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