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哉打浣衣局进来,出了浣衣局没再敢往前走,一路叫人通报过去,那几个一听是悔大人来了一刻不敢瞒,直接通报到了安昌处,安昌接了消息也不敢停,马上又折回来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公子凡音进宫没?”悔哉见安昌来了也顾不得打招呼,有安昌在,跟着一路到前殿不是问题,于是也就不停,走在了安昌前面。
“昨个进的宫,小祖宗您怎么自己跑来了,要来也该让王爷带来呀,这要是被那位娘娘撞见了能有您的好么!”
“我这不是找公公来了,快带我去见皇上,希望还来的及。”
“您要是说先前走的那主子……”安昌加快教程跟上,“恐怕是来不及了。”
☆、凡事皆笑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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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笑音 二
“凡音,我是公皙简,我进来了。”悔哉压低了声音,里面没回音,悔哉慢慢低头推开门,并不抬头看屋里情景,只顾着跨过门槛低头关门。
他久不来了,一屋子灰尘味儿,看来没人打扫……是当他一去就再不会来了么。
他想过会再见凡音,只是没想过是这种情景。
他没记错的话凡音今年已经二十五六,印象里的凡音总是一脸笑意,个头不及他高,眼下有旧伤,蜷着一条腿石榴树下贵妃榻上躺着,绯红眼妆,叼着一根水烟,妖的不似凡人。
“公皙公子。”那人的语调一向柔,动作也优雅,樊煌宠他的时候,曾赏赐过一盒二十颗大小一样的浅粉南珠,他就叫人拿来碾子,一双玉足踩着脚踏,当着樊煌的面咯吱咯吱全给碾碎了,叫人把珍珠粉拿下去掺到面里敷脸,连吃都不吃。
那是真的得宠。
“哪有什么公皙公子。”悔哉终于抬起头,那人给绑的像螃蟹扔在地上,侧脸贴着地面,身上还有血痕。
“好久不见。”凡音笑的淡淡,似乎现下不是被绑着,而仍是那个贵妃榻上蜷腿躺着,拿着水烟的公子凡音。
悔哉的眼湿了,“我扶你起来。”
“不用了,过后还是要倒下的,这么躺着凉快。”凡音随悔哉的脚步躺过去脸,“小爷我这两日生意正好着呢,突然来这么一遭,没权没势了可真不行,我那鎏金的招财金龟,看都不看都给我砸了,还有我楼里两个刚kāi_bāo的雏儿,都是能当花魁的,全给糟蹋了,你怎么不好好劝劝他,老这么抢来抢去的可不行,明明是官不是贼。”
“你还惦记你的楼。”悔哉破涕而笑,“你不担心你自个性命。”
“还能怎么着呢,半生浮华半生放荡,剩下个末尾了,死了也便死了,只可惜我那两个雏儿,好大力气调教的呢。”
悔哉坐在他身边,“你还是没变。”
“你呢?出去了,听说我来,又巴巴的跑回宫里了?”
“我为郢轻回来,你这么记仇的人,我管你生死。”悔哉把他的头扳到自己腿上。
“好了,原来你也没变。”凡音媚眼如丝,“快叫小爷我瞧瞧宫外那位对你可好。”
恍惚间悔哉就错觉,错觉仍旧是那年那月,他进宫见封,偶然看到站在花丛后看樊煌与公子凡音花间调笑,看樊煌英俊邪魅,凡音一身慵懒。那确实是刺痛了他的眼的,所以之后樊煌来调戏自己,他就不管不顾的扑下了。
也是扑下了才知道,公子凡音说的对的,他不能跟樊煌,太诛心。等他终于没有公子凡音那份修为,他忍不下做不得看不清,最后只能是越挣扎越陷越深。
他也问过凡音恨不恨他,公子凡音当时坐在凳子上咔吧咔吧嗑瓜子,听到后呸的吐了一地,说恨,怎么不恨,生生挡了我财路!
“没骨气,哭个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死透。”凡音见他走神了,抬眼看他,“一个凡音一个悔哉,就我们两个,生生要气死樊煌。现在我们两个还聚在一起了呢,他恐怕又不好过了吧。”
“你别说这些了,我心里疼。”
☆、凡事皆笑音 三
“说是让我进来陪郢轻的,恐怕郢轻去之前我都有命活着,二皇子什么不好,就是喜欢自己骗自己是个长情的人,不到咱们快死了不知道珍惜,你要真是因他病重了,那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恐怕这会别说我了,你都不定能抵上郢轻在他心里分量。”
“非要到死了才肯给些情,一个人能死几回呢。”
“像你这样时运好,傍上王爷出宫逍遥也不错,总之我看透了,他只珍惜两类人,一是费劲心思刚得到的,一是因为什么而跟他永别的,合着就一个字。”
悔哉看他说话神气劲,用手背蹭了蹭眼角。
“贱!”公子凡音把这个字说的特别圆转,一点没觉着忤逆,“你就看着,这次我不会有好下场,郢轻去了他又要来找你。”
“我也不会留在宫中,我有几条命也不够那位主子惦记着。”悔哉叹口气,“恐怕郢轻什么都不知道,每日吃喝没在意过,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特别没趣。你们就该像我当初那样,从一知道饭里有药就摔碗,连着摔上它十几二十天,看谁还敢欺负。”
这事是他进宫之前了,那时樊煌刚登基,那位主子虽然还没斗到明面上,但也使了阴招,公子凡音不是肯受欺负的人,连着摔了十五天的碗,凡不是皇上赏赐的一概不吃,那姿态,仿佛整个后宫都是他的一样。别说按着他灌,敢说一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