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任性的要求他说得很坦然，好像在说“你给我来杯水。”

谢初灵没理他，把拖把水桶收拾好，又给他温了一杯牛奶，沈砚还要再打翻，被谢初灵躲过，他移开手，杯中的牛奶纹丝不动。沈砚注意到这个细节，眼皮一跳，下一秒，谢初灵捏住他的下巴，打开他的双唇，将牛奶灌了进来。

沈砚咬住牙齿，牛奶从他嘴边漏掉，他气愤地瞪着谢初灵，却对上他不带一丝感情波澜的眼睛，那眼神漠然地像在看一团空气，他手一拧，沈砚的牙齿被强行打开，牛奶尽数灌了进来。

喝完牛奶后，谢初灵冷声：“睡觉。”

沈砚的嘴角残留着乳白色的奶渍，他的嘴里还含着最后一口牛奶，他拉扯住谢初灵，朝他勾勾手指，谢初灵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沈砚把牛奶吐在他身上，本来想喷他一脸……

谢初灵周身被低气压覆盖，沈砚不怕死地说：“你打我我就扣你工钱！”

谢初灵摇摇头，走向浴室。

谢初灵澡刚洗一般，灯突然黑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

沈砚暗搓搓地蹲在浴室的门外，把剩下的牛奶洒在地上，还剥了两根香蕉，把肉吃掉，皮扔在牛奶里。

搞定后，他摸黑回到床上，盘腿期待地看着谢初灵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谢初灵一步跨过那摊牛奶和香蕉皮，朝沈砚的床走来。

沈砚心虚，赶紧钻到被子里装睡。

他刚躺下闭眼，谢初灵就走到了，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谢初灵的手停留在他的背上，犹豫了一刻，最后把他抓起来，沈砚不满地嘟囔：“干嘛啊？我要睡觉！”

谢初灵：“别再幼稚了。”

沈砚：“……谁幼稚呢？”

谢初灵开灯，指着浴室门口那摊狼狈。沈砚拿出影帝的演技，惊讶地咦了一声：“你没收拾干净？”

谢初灵叹息，他没想到自己和沈砚的关系会搞成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晏江流吗？

他眸光一沉：“你喜欢晏江流？”

沈砚挺胸：“我爱他。”

谢初灵：“你讨厌我？”

沈砚：“讨厌。”

谢初灵：“……”

沈砚：“我讨厌他吻你，讨厌你们私下幽会！谢初灵！我郑重地警告你，不许跟我抢他，他是我的！”

谢初灵：“我没抢。”

沈砚：“离他远点！”

晏江流那一打绯闻女友还没谢初灵来得有威胁感，他是美男，他是武林高林，他没有弱点，沈砚不知该怎么对付他，威逼？利诱？

沈砚：“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谢初灵：“……”

沈砚：“你有老婆吗？”

谢初灵摇头。

沈砚：“我出钱，你去找个人结婚！”这样他就不能来和我抢晏江流了！

谢初灵：“……”

沈砚：“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你看叶子特就有老婆孩子，以后你们就有共同语言了。”

谢初灵：“……”

沈砚见他没有反应，试探地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谢初灵：“……”

沈砚惊恐：“你喜欢男人？你也是gay？！”

谢初灵摇头。

沈砚安心：“以后我给你安排相亲，你结婚，江流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谢初灵看着他，眼神一言难尽地复杂，沈砚安慰，大概是被他的“好意”感动了，他沈大少爷介绍的女孩那可都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娶一个包你少奋斗二十年！”

谢初灵：“我有喜欢的人。”

沈砚：“……晏江流？”

谢初灵摇头：“他死了。”

不知怎么的，一般人这个时候会说一声请节哀，但沈砚却由衷地感到庆幸，他有喜欢的人不是晏江流，至于那个人什么下场他不关心。

他轻声：“你不可以移情别恋。”

谢初灵：“我不会。”

沈砚笑了，一直堵在他心口的大石落下：“没想到你还挺痴情的。我不给你相亲了，但你也别跟我抢晏江流，别让他有机会碰到你，也不要理他，这对你而言不难办到吧？”

见谢初灵点头，他伸出手：“击掌发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