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办?”澄城坐在床边抚白子规的额。“若是再这样热下去,恐怕他保命也难,你们看见了,我是无能无力。”
“生死由命,看他的造化吧。“欧阳以空转身出去,撒手不管。”递信给王爷,说这白子规,快死了!“
“把他抬到冰洞去。”篷柒听欧阳以空骂,猛然想起个法子。“管他能不能冻死,先退了高热再说。”
“啊啊啊啊啊?”澄城转头看篷柒。“柒柒你疯了啊,这么折腾他会不会死的更快啦?”
“可是你不折腾他马上就会死不是么?”篷柒挥挥手示意门外的弟子进来抬白子规。“如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出了事我尽管扛着就是。”
”呦呦,你的肩膀是多大啊?“澄城拦在床前。”你不要惹祸上身。“
”澄城。“篷柒压低声音,冲澄城撇了撇头。
冰洞是空以山庄弟子练功的地方,这还是篷柒少年时候跟澄城玩时掉进去发现的。再后来欧阳以空亲自来看,顿觉这天然冰窟真是练功的绝佳之地,拍拍篷柒肩膀说你可是大功一件,第二日便唤了工匠上来,矗石门牌匾,刻上花纹,开洞凿室壁,不出几日,里边还真就像那么回事。从此以后空以山庄就出了个冰洞,而后白御晓听风上山进去后赞不绝口,说这里实在适合!好地方!适合避暑……
避暑?
众人将白子规抬到洞后放至冰床,篷柒站在一边略加思索后大手一挥,叫人把白子规衣物尽数褪去,余留里边的小衣即可。
“这……”澄城看着篷柒,有些担忧。“会不会太过冒险?”
“他也是习武之人,不必怜香惜玉。脱就是了!”
众弟子得了篷柒的令,不再迟疑,两三下就把白子规剥皮,平放在冰床。
晓王府。
空以山庄的信函两日便传入王府中,顺子一路小跑往白御晓的书房去,还未进门便听得他的一声喊。“王爷!来信儿了!”
“你毛毛躁躁的作甚?”白御晓抬眼,瞄着顺子进来打千儿。
“空以门下。”
“拿过来。”白御晓心知决计是报子规近况的,这小子盛气正年,不要又惹出什么事来才好。将蜡封小心划开,展开纸间白御晓果然看见了白子规三个字,摇摇头心道真是不省心,再往下看,脸就忽地变了颜色,心里盘算。白子规高热不退?抬手掐掐时间,摇摇头想着没有这样早,还没到……
“王爷。”顺子端着香炉见白御晓愣神儿,出言提醒。
“哦。”白御晓将信件折好放回,丢到起了明火的香炉里去。
“二爷还好?”顺子见小王爷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想着白子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送信的来人可还在?”白御晓没有回顺子,只是偏头发问。
“在廊下与柳爷喝茶呢!一进门就被拦着了。”顺子不知道小王爷问这做什么。“王爷寻他有吩咐么?”
“并无。”白御晓说完就低头继续作画,再不言语。顺子也就识趣的悄声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柳爷叫顺子去处理后院的物件,只说丢到塘里,顺子几人搬起时隐隐觉得这物件柔软沉重,并不像只是物件。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开来看,才发现是一个死了的男人,七窍流血煞是可怖,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厮吓摊在地上,唯独顺子在片刻中认出,这便是下午传信的人。
顺子身后激起一阵凉气,为何要杀?
“事情可办妥了?”白御晓躺在椅上假寐。
“妥了,顺子他们也看见了,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柳爷在一旁扇扇子。“不过王爷,我们的人是何时被掉包的,这点必须要查。”
“你查便是,不必来问我。”白御晓喊上一口茶。“顺子是可靠,但他那张嘴可实在要命,明着说他或许心中嫌隙,这下就万无一失。恐怕今日的警告他已然了解,他也是聪明之人。”
“王爷思虑周到。”
“还有……”白御晓缓缓睁眼,长长的睫毛似是要跟风一起吹走,眸里无神的挑向一旁的柳爷。“你要为我去做一件事,记住是你亲自去做,不要旁人。”
“王爷吩咐就是。”
“你今日便启程赶去空以山庄,不要让旁人知道……将我暗室中的……”慢慢的述完,白御晓略略起身看柳爷。“懂本王的意思么?”
“王爷放心。”柳爷扎千儿,转身往夜色中走去。
“月色极美,不负景致,虽这小风凉我身体,但却不得钻入我心。”白御晓冷笑着闭眼再假寐,面色红润。
空以山庄内。
篷柒与澄城陪白子规呆在冰洞里已然过去一个时辰,过些时候就像烤鱼一般将他翻来翻去。
“阿嚏!”澄城在一边已经受不住,蹦蹦跳跳着活动身体,嘴里叨叨着很不满。“我是不能与柒柒你相比的,你的房间都是至阴之处。而我,片刻不见阳光暖意,真的就死了!你是水,冷了可成冰,我可是花,冷了必定要枯萎,再这样下去,明儿个高热的必定是我!”
“放心,冻不死你。”篷柒瞥他一眼。“就你还花,一个大男人说的竟不脸红?我看你且再去看看咱们的鱼肉才是正经事。”
澄城马上上前几步号脉触身,检查一遍后像是不相信一般又重头来一次,如此反复片刻后猛地转头,满脸大惊的看着篷柒。
“如何?”篷柒见他面色不善,慌忙一步跨过去细观,也是反复好几次,然后对上了澄城的眼睛。
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