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闭着眼睛睡一觉。”
陈梓低下头,努力不压到陈言的腹部,只是让陈言在他怀里半躺着,每次颠簸的时候他都会保持身体的平整。
陈言就这样在他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他仿佛又想到之前陈梓对自己说的话,慢慢地回荡着。
“只有你,才是当得起我这份喜欢的。”
……
车子又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在陈梓老师看上去十分不耐烦。
几乎是一到站,他就抱着陈言第一个下了车。
陈言是在下车的时候,才醒过来的,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陈梓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上挑的弧度无比温柔。
“舒服了吗?”
外面的空气显然好了很多,脚踏实地的感觉更好,陈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就挣扎着从陈梓的怀抱里下来了。
陈梓的眼神一暗。
邵文气喘吁吁地跑到陈梓旁边,听候老师对于下一步活动的指示。
谁知道陈梓只是轻飘飘地斜睨了邵文一眼,紧接着就开口说。
“你们,全体,随便去玩,离我和阿言三丈远。”
“……”邵文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了,在陈梓快要说出下一句话的同时,他飞快地回答说:“报告老师,我没带尺!”
“……”
“喂,这样真的好吗?”
刚喘过口气来的陈言看着面前飞散一片的自家同学,忽然觉得头疼。
谁知道他家大哥毫无做坏人的觉悟,低下头嘟囔了一句,似乎是……
“反正又不会死……”
“……既然不热爱小孩就不应该有当老师的觉悟。”
陈言一本正经地说,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十分舒服:“你不准备登山么,我准备上去。”
“……上去干嘛,有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树。”陈梓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到到陈言的面前,直视着陈言的脸,目光中带着点不知名的情绪。
有轻柔的风在他们的身周飘起,吹起陈言额前的碎发,少年的面庞白皙,笑容漂亮。
有人说,陈言的相貌是陈家三兄弟里,最不出彩的,这句话其实并不完全正确。
陈梓陈默,艳丽则艳丽,帅气则帅气,却没有人能给出陈言带给人的那种感觉。
有东西,叫做耐看。
陈言就是这样的人,眉眼细致,一笔一画都像是从水墨画里勾勒出来的,因为长年弹钢琴,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飘荡。
我们姑且说这个东西,就叫做是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