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风不明白这个女人,当年为了一个男人与自己的哥哥争锋相对。而今又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去拯救一个被自己弄得只剩一丝呼吸的人。
封翎月在痛苦中睁开了眼睛,他还躺在越凌风的怀中,郎梦茵也还活生生的坐在他的身前。
“你还活着。”封翎月喘息着道。
“活着。”郎梦茵无奈的笑了笑。刚才两人交手之际,封翎月刺出的那一剑,她轻易的就避了开,却不知有人会在她身后下手,用她所传的功夫给了她最致命的的一击。断裂的剑刃从身后飞来,无情的贯穿了她的身体。
也就是那最致命的的一击,让封翎月剑锋一转,将剑指向了冯浅。
“冯浅是你的人?”封翎月问。
郎梦茵背靠着冰冷墙壁,手向墙壁上的机关摸去,一道石门拉下,关闭了通道口,封锁的小空间里只有一间小小的石室。刚才他们就是躲在这间小小的石室中,才与冯浅和万小刀错了开。
“他想要驭鬼楼就只有先杀了他的哥哥。因自身实力不足,而我又缺少一个帮手,所以只得选择他。”郎梦茵说着又抬眼看着越凌风,“当然也不可能放过你。”
“而我……”郎梦茵说着冷笑了起来,笑声凄凉,孤独,还有说不尽的沧桑。“咳咳……”笑的太吃力,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越凌风急忙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她,冰着脸道,“你这也是自作自受。”
“所以我从未埋怨过谁。”郎梦茵抬手挪开了越凌风的手,自己捋了捋身子,“七年前我就已认识冯浅了,今日这个局,两年前我和他就已经开始计划,并且实行了。……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竟会在最后背叛……好在我从未相信过他……”
封翎月面无表情的听着,目光打量着已封闭起来的石室。
说着,郎梦茵已撑不住,开始呕起血来。她也不让任何人碰她,只手沿着石壁往上攀沿,循着一块略凸出来的小石块按了一下,另一道石门在她身后打开,“冯浅手中的地图是我修改过的,沿着这里一直往前走便可离开地道。”
“那……”越凌风欲言又止,他本想问万小刀会如何,可一想,如果让封翎月知道万小刀此刻正跟冯浅在一起,只怕封翎月又要不安心了,也就将话噎了回去。
封翎月道,“当真是你杀了郎清离?”
“记得,冯浅最擅长的是装死,不是杀人。”郎梦茵向他们二人叮嘱道。
封翎月还想再问些关于郎清离的事,可郎梦茵已带着轻浅的笑意,拉下眼睑盖住了她清澈的眸子。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苍白的容颜在昏暗的灯影下显得宁静又祥和。
“就把她留在这里吧。”越凌风扶起封翎月,走过了石门。他们所走的方向与冯浅他们所走的方向是相反的。
接下来一路都很顺畅,没有任何的阻碍。
眼看就要到了出口处,封翎月忽的顿住了脚步。
越凌风道,“怎么了?”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封翎月往后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又回过了身,前方有微弱的光芒。至少可以证明天色还未暗。
“走吧。”很快,封翎月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澈无波,空洞无神,了然已将一切都放在了红尘之外。
地道的出口是风月阁中的那栋小楼,小池塘边的假山下,一个小小的被人遗忘的小洞口。两人从中走了出来。
池中青莲随风摇晃,吹着细细的微风。封翎月站在洞口,望着小楼,闭了闭眼。
“少主!”梁意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越凌风循声看去,冷淡淡的问道,“何事?”
梁意从楼上望下来,自然也看见了越凌风身边的封翎月,面色微变,道,“小千说你们都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此事过后再细说。先别告诉其他人我已回来的事,你去将千墨叫来。”越凌风命令道。梁意虽心下不愿,可因是越凌风的命令,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得离了去。
没过多久,千墨便提着药箱,带着两个随从来到了小楼上。
越凌风让千墨看了看封翎月的伤。
千墨只说,“伤的很重,但不至于要命,可也不轻,须得仔细调养两个月才可好转。”
但见封翎月没了生命危险,越凌风也就安了心。便道,“出去后别说我已回来的事,若是有冯浅回来的消息立刻过来告知我。”
千墨听着心下疑惑,但也没问什么。
“翎月。”越凌风拿过一件袍子给封翎月披上。
封翎月静静地看着前方池塘,“地道分两端,出口有两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他们应该能回到这个地方。”
封翎月这话是在提醒着越凌风,让他做好准备。
越凌风道,“你呢,郎清离的事,放下了吗?”
“在你没出现之前,我已经将他的事忘了。如今想来,又还有何区别,何况郎梦茵已死,他们的恩怨,自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与我们外人又有何干系。”封翎月叹道,“倒是驭鬼楼的事,你需得自己多加谨慎了。”
“在驭鬼楼五年,与冯浅相处五年,我从未怀疑过冯浅。冯然与他相处一生,毅然也为怀疑过他,熟不知最后会是他……”越凌风也惋惜道,回身走进房内,将封翎月的琴取了出来,“趁着这点时间,弹一曲给我听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呜……看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