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

不论怎么算，得出的答案都是前者。

他承认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想这种问题有点……往好听了说是粗神经，往难听了说就是缺心眼儿。可是他忍不住不去想。

他以为他和唐朗达就算不能真正地被长辈认可，但至少也可以努力地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一起生活下去，他甚至想好了，以后要让唐朗达弄个试管婴儿，因为唐家就他那么一个独苗。

【老大老大，你怎么不动地方了？】小兵扑腾着翅膀飞到宁国栋的肩膀上拍拍他的耳朵，【你被点穴了么？】

宁国栋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出神出得太久了。

他一动，沙发那边就有叫声传来，“呀！朗达你看，那有只猴子！”

宁国栋怒火蹭地从脑瓜顶窜了起来，大骂道：【妈b的，老子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你个死女人，叫毛个叫！】

他的愤怒吓得仙仙它们同时一个激灵，差点从落脚的地方掉下来。小兵离得最近，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

宁国栋喘着粗气瞪着女人，眼睛里感觉突然像被雨淋湿了似的，又凉又湿。

“看来刚才程程说我们一定会意外指的就是会看到这只猴子吧。”唐朗达话毕起身到宁国栋旁边，试图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耳朵。

那手还是和以前一样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平滑圆润。宁国栋记得这双手摸他的时候动作都特别轻柔，总像对个女人似的。那时候他虽然有点无奈，但其实也很享受那种被小心对待的感觉。

可如今这手摸过沙发上的那个女人。

宁国栋下意识地把头一歪，闪过了唐朗达的碰触，然后安安静静地拿着香蕉坐到墙角边如同嚼蜡似地吃了起来。

唐朗达的手停在半空尴尬地瞅了瞅宁国栋，直到沙发上的女人愉悦地说了声“看来它不喜欢你”，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慢慢收回了手。

【老大怎么了？好奇怪。】仙仙对旁边惊魂未定的小兵说道。

【老大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女人哎，话说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啊？这里不是老爷子的禁地吗？从来都没有毕家以外的人进来过呢，今天这是怎么了？】秀秀歪着小脑瓜看看宁国栋，再看看陌生女人。

“朗达，一会儿程程的爸爸要是来了，你可千万要好好表现啊，这次我父亲真的非常希望能由毕局长来主持我们的婚礼。”

“放心吧卫楠，这件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麻烦。”唐朗达口气极为轻松，脸上的自信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叫卫楠的女人闻言飞快在唐朗达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低头浅笑起来。

真的很奇怪，宁国栋看着左手上已然被他用力握烂的香蕉想，为什么他都已经在脑海里想了无数次把这香蕉丢出去，丢在那个讨厌的女人的脸上，就像在动物园里用果核丢游客那样丢……可这手就是不听使唤呢？

“朗达，我们的结婚照什么时候可以取回来？”卫楠半天听不见唐朗达说话，随意扯个话题说起来。

却正好砸中了宁国栋的痛脚。

以前他也想和唐朗达拍类似于结婚照的照片，却让唐朗达找各种理由给拒绝了。唐朗达说他不喜欢拍照，也不喜欢被拍，更加不喜欢让人摆弄半天只为了几张照片。

【那你他妈的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换个女人你就喜欢拍照，喜欢被拍，喜欢让人摆弄半天就只为几张照片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行呢？我操|你大爷唐朗达！】宁国栋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抽的什么疯，就这么大声喊着把能丢出去的东西都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