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开口,他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只想知道自己最关心的事。
然而说到这里,丁雁翎的脸色却暗了下来,目光中带着沉痛,莫竹青心中一滞,难道……
“我告诉你,可你不要激动。三天前,凌门主联合这里的十八个门派围攻袁教主,同时八大门派和古门联合的江湖人士合围常教总坛,如今常教总坛及各大分舵已尽在古门控制之中,据说袁教主……不敌身亡了。”
“你说什么?”莫竹青瞪大眼睛,脑中如同被扔了几个响雷,“是真的?!”
他想坐起来,无奈浑身无力,便疯了一般地手脚并用,一番折腾,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丁雁翎心疼地将人抱在怀里,却没看到,趴在地上的莫竹青,已经完全呆滞。
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他挨了三天的打,一觉醒来,就已天翻地覆?
指节在地板上无力地滑动,想寻找着力点,人却轻飘飘的。他恨透了自己,如果不是他贪图享乐,怎会被人偷了贴身的东西设计诬陷,害得袁玖身边无人,原定的计划就此败露。
古门居然勾结了整个武林正道对付常教,这样的话,袁玖必定凶多吉少……
这种时候,他居然躺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胸中一紧,他剧烈地咳起来,那架势好像要将肺都震出来。丁雁翎知道水牢中的酷刑伤了他的内脏,一时又是着急又是心痛,大力将挣扎的人抱起。
“我知道你不可能不激动,但你也稍微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一下,冷静冷静好吗?”
莫竹青的咳嗽猛然停住,涨红着脸看着丁雁翎,眼神无比狠厉。
丁雁翎迷惑地看着怀里的人,不知他要干什么,顿觉脸上一热,他眨眨眼,原来是莫竹青恶狠狠地吐了他一口。
这对一个人而言恐怕是比打几下砍几刀更大的侮辱。
然而丁雁翎却不动声色,更不见一丝愠怒。
“等我好了,我一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要你全家给我常教陪葬!”
莫竹青的眼神犹如刀锋直直穿过丁雁翎的身体,可丁雁翎却偏偏有办法将那些利刃打磨消融。他不着痕迹地用袖子抹了抹脸上被吐过的地方,将那正火冒三丈的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细心地掖好被角,淡淡道:“好,那我就陪着你,等着你好。”
攻击像打在棉花上,莫竹青咬咬牙,“你不杀我,迟早会付出代价。”
丁雁翎突然倾身下来,像是无奈,又像是心疼,“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他的唇在莫竹青耳边若即若离地触碰,一下下地挑/逗着对方脆弱的神经和身体,让他不禁颤抖。
“那样骗你,我也很心痛。我知道不管怎么解释都于事无补,可我还是想让你明白,那不是我的本意。我身边的下人被古门收买,将你我的关系告诉了他们,他们用我父母的性命威胁,要我污蔑你是盗宝的疑犯,将你调离袁教主身边,方便他们行事。”
莫竹青一怔,从他跟丁雁翎重逢到事发也是三天,古门下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那个水寒衣,果真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还威胁你将宝剑相送是不是?”
“是,”丁雁翎点点头,压低声音,“不过,我并不打算给。”
“他们现在人呢?”
“所有门派都走了。常教被灭,局势很乱,古门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收拾这个摊子。”
“那……”
丁雁翎紧贴在莫竹青耳边,“我给他们的剑是假的。”
莫竹青大惊,丁雁翎胸有成竹地笑着,“以我双辉楼的技艺,瞒过他们轻而易举。”
顿了顿,莫竹青好像在盘算什么,问道:“我的伤多久能好?”
“起码一个月。”
“一个月……”莫竹青皱起眉头,似乎觉得太长了。
丁雁翎立刻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想帮常教东山再起?我劝你还是暂时放下这个念头吧,八大门派和古门联合的人马突然袭击,赶尽杀绝,必定不会给常教留后路。更何况,古门之所以赢得八大门派所率领的整个武林正道的支持,就是因为他放了话要扫清常教在江湖上的所有势力,向八大门派示好,改邪归正。恐怕要走宝剑,也是为了与八大门派之间的交易。”
“哼,改邪归正,你以为古门会甘心被人控制?”
“这是另外一回事,至少现在,无论是古门还是八大门派,都绝不会让常教反击。你以常教旧部的身份出去,实在太危险了,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