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勇气走进殷古的书房——“爷。”
殷古手端着一杯青瓷杯喝了一口龙井,才开口,“芽儿,你一直是和小宝呆在一起的是吗?”
“是,爷。”芽儿点头。
“那你告诉,是谁和小宝说我和靳禾去游湖的事情?”殷古抬起慵懒的眼睛看着芽儿。
芽儿听了马上跪在了地上,“爷,是奴才,是奴才和小宝说的……”完了,自己真是太多嘴了,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能和小宝说——
“你说的?”殷古的眼神变得锐利,声音也愈加冷厉,“那是你和小宝说什么男人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的话了?”
“爷,冤枉啊……”芽儿吓得脸都白了,“我是和小宝说爷和梁公子去游湖的事情,可是绝对没有说那种混账话啊!”爷果然知道了,自己在府里呆了好几年,本来就知道府里不准下人谈论主子的事情,只是因为现在和小宝在一起太快活了,有些规矩也就淡忘了——这次真的完蛋了,居然还被爷知道了——
殷古把茶杯放在红木桌子上,“好,那你说,是谁说的?”
“是……是……”芽儿咬咬牙——“是离护卫说的。”离护卫,你不要怪我啊,我也没有冤枉你,只是实话实说啊——
很快,离未仇就被叫到了书房,他一踏进书房就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再看到白着一张小脸的芽儿,心里大叫不好——
“爷,找属下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离未仇强自镇定。
“未仇,是你和小宝说的那些浑话吧?”殷古冷冷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离未仇。
“爷,你说的是……”能不能装傻啊?
“未仇,你知道,我的话不问第二遍。”
离未仇咬牙,“是,爷,我确实说过男人和男人的那些话。”早知道就不要多嘴了,刚开始不过是逗芽儿,和他说着玩儿的,后来小宝来了他就意识到了不好,可是最后还是说出口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离未仇感慨。
“未仇,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殷古一甩手,桌子上的茶杯就摔落在地砖上,青色的茶水泼在白色的地砖上尤其显眼,青瓷杯也碎成了一片一片——
离未仇和芽儿立刻跪在了地上——
“爷,属下知罪。”离未仇低沉着嗓子说。
“知罪就去院子里跪着,不到天亮不准起来。”殷古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芽儿回去。”
“是,爷。”离未仇起身,芽儿也跟着起来,当他瞥到离未仇膝盖上被碎片刮到而流出血来的伤口,他的瞳孔缩了缩。
离未仇和芽儿走出房门,芽儿合上门,然后马上追着离未仇过去,他看到离未仇在院子的青石砖上跪下,听到那“咚”地一声,芽儿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
“对不起。”芽儿靠在树旁,手抓着树皮,小声道。
离未仇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和你没有关系。”
“是……是我告诉爷的。”芽儿低垂着脑袋说。
“爷问话你自然要回答,况且你说的是事实。”离未仇说。
“可是……”芽儿瞄了瞄他膝盖的位置,“你那里……要不要我去拿药给你擦擦……”
“不用,不过是一点小伤,以前被人砍了好几刀都没什么关系。”离未仇并不在乎。
“真的没事吗……”见离未仇并没有意思责怪自己的意思,芽儿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我没事,你先回房吧。”
芽儿见离未仇那样,也只好点头,“哦,那我先走了啊。”
“嗯。”
芽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半夜过去了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猛地坐起身,掀开床单,披了件衣服,套上鞋下床,他打开门,看了看天上挂着的那轮弯月,然后轻手轻脚地合上门,然后拐过了走廊,偷偷来到了小厨房——
芽儿点亮厨房里的灯笼,然后开始寻找可以用到的东西,他在桌子上找到一碗小宝今天用剩的牛乳,因为天热,小宝怕坏掉,就打来井水,把牛乳浸在了井水中——
芽儿回想着小宝以前的做法,先点火煮牛乳,灶里支着柴火在烧,芽儿起身去洗粳米,平日里芽儿有帮小宝淘米洗菜,所以这个过程他还是挺熟悉的——沥干了粳米,芽儿等到牛乳煮沸之后,才把粳米慢慢放进牛乳里煮——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粥煮熟了,芽儿把粥盛到大碗里,刚好一个大碗——芽儿转身从橱柜里拿了一块酥油放到粥上——
做完一切之后,芽儿才用托盘端着那碗粥来到院子里,等他走到院子的时候,那块酥油已经融得差不多了——
“离护卫。”芽儿对着正跪在院子正中央的离未仇喊了一声。
离未仇正在冥思,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看见一个人站在阴影处,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芽儿,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离护卫,已经半夜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粥……”
“粥?”离未仇看了眼芽儿手里端着的东西,“你做的?”
芽儿以为他不相信自己,“那个虽然我厨艺没有小宝那么好,但是我每日看着小宝做菜,好歹也是会一点的啊,你尝尝看,味道绝对不会太差。”
“嗯……谢谢啊。”离未仇倒是很少和人说感激的话,所以说出口还有点别扭。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快喝吧。”芽儿在离未仇面前蹲下,把托盘放在地砖上,然后拿起小汤匙先搅拌了几下,让酥油和粥融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