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琛苦笑道:“我知道,我不是折磨自己……我这是让自己,好过一点儿……”
这话刺到了杨若愚心里,他深深地看了蒋琛一眼,由衷道:“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当年我要是有你这两下子,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蒋琛听了这话,笑得几乎流出眼泪:“老师你讽刺我呢吧?我有两下子……有两下子我还能耽误整整八年?”
杨若愚被噎了一下,不由叹道,是啊……八年!用来认清一个人不值得爱,也是够长了。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几年前的那天碰巧听到了张致和他爷爷的对话呢?否则,自己不知道还要陷在那个除了爱一无所有的假象中,挣扎多久?!
……
偏偏这时张总好死不死地打了电话来,杨若愚本想跟几天来一样直接按掉,突然看了眼身边仍聒噪地说着什么的蒋琛,转了转眼珠,慢慢接通了电话。
第12章 刺激
“干嘛?”电话一接通,杨若愚就冷冷地问到。
张致急切的声音响起:“小鱼你终于接了,我知道你又想起之前的不痛快了,你给我个机会解释行吗?”
杨若愚惜字如金:“……说吧。”
“电话里不适合解释,咱们见面说行吗?你现在在家吗?我过去找你?”张致一连串地发问。
“……我现在不方便。”杨若愚简短地说。
“……不方便?”张致疑惑地问道,“是有客人吗?”
蒋琛醉醺醺的声音那么适时地抬高了:“老师……你给我找件衣服行不……怪冷的……”
电话那头立刻炸了:“谁?谁在你那儿?!”
杨若愚理都没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行啊你,酒量可以啊,头脑这么清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事先通好气儿了呢。”杨若愚斜着眼睛瞅着蒋琛直乐。
蒋琛吃吃地笑:“前男友打来的吧?老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喽!”说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我先走了哈!喝得有点儿晕,回宿舍睡觉去!”
“能走回去吗?”杨若愚瞥了一眼书房的门,“又不是没住过,那屋凑合一宿吧。”前几天,蒋琛第一次在杨若愚这里喝多,就直接睡在了房里,虽然那里除了书桌书柜和一大堆书,只有一张折叠床,但既然已经是朋友,两人都觉得无所谓。
“今天还是不了,”蒋琛夸张地做了个害怕的动作,“我怕一会儿有人杀过来,不舍得对你下狠手,再把我怎么样了,我虽然失恋了,还不想死呢!”
杨若愚哈哈大笑,好在这里离蒋琛的研究生宿舍也不算远,便点了点头:“那你回宿舍给我电话。”
那天晚上张致倒没有真的杀过来,估计他也知道自己还没有这个立场。杨若愚舒舒服服地睡到大天亮,叫了个外卖吃了个“上午饭”,又补了个午觉,才优哉游哉地去上下午的课。这几天没给张致好脸色,杨若愚连觉都睡得特别香,一副出了口恶气的痛快样子,去上课的路上,连小曲儿都哼上了。
傍晚杨若愚刚下了课,还没出教学楼就接到了蒋琛的电话。
“老师……当我男朋友吧……”
杨若愚把手机拿开,再次确认了来电者,重新贴近耳朵:“发什么疯,有事儿说事儿。”
蒋琛扭扭捏捏:“……今天一个世伯过生日,听说许冰砚要带他新欢去……”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充充场面?”
“嗯……就这一次,保证不带后续的……完事儿我请你吃大餐!不不不,我请你吃甜点!”
杨若愚笑出了声:“那是必须的……得了,我回去梳妆打扮一下,你瞧好吧!”
蒋琛欢呼:“老师你太给力了!!!”
那位世伯的生日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小型宴会厅举行,蒋琛和杨若愚打扮得跟花似的,连古龙水都喷了,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会场,四顾没找到敌人,蒋琛先去给世伯打招呼,杨若愚便直奔各式甜点。
这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私人聚会的场子,几乎来的每个人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忙着互相应酬着。杨若愚一边吃一边左右打量着,感慨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机会来这样的场合,也算是见见世面吧——刚才来的路上蒋琛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这个位于珠三角的集红三代、官二代、富二代为一体的圈子,说出来的名号有几个把杨若愚给惊着了,比如今天过生日的那位。
不过不论如何,这些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点认知让杨若愚很放松,看那些人有种莫名的看戏的感觉,于是心情颇好地边吃边左右乱看……
结果没过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小鱼……?”
正在与一块提拉米苏奋战的杨若愚差点儿没噎着——看来万事不能想得太好——不情愿地回过身:“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同样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张致上下打量了一番杨若愚,不禁感慨道:“我都没怎么见过你穿西装,真好看!”
杨若愚擦擦嘴:“过生日的世伯是你什么人?”
“我叔叔。”
好吧,这个世界真小。
“那你……?”张致迟疑地问。
“认识蒋琛吗?”杨若愚继续发问。
“认识啊,他好像也是你们学校的,你俩也认识?”
“熟到什么程度?”
“家里是世交,我跟他堂哥是一辈儿的,跟他年龄差太多,倒不是很熟;他那一辈儿的,我也就跟许冰砚还熟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