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是句敷衍,纪平澜可不信他心目中妖孽一般奸险的何玉铭会是怕死或者怕别人死的人。
被敷衍的感觉让纪平澜心情很不爽,开始的一点紧张之情也被抛诸脑后,他一时火力全开:“何教官,我一直就想不通,你明明又有学问又有头脑,为什么会甘心窝在这里教书,而且教书就只是教书,也不钻营上进,不建立人脉关系。看了这么久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其实根本什么都不关心,家国蒙难,同胞被欺辱、屠杀,你毫不在乎,大好河山被敌寇占领、列强瓜分,中国军人遭受如此前所未有的耻辱,你也不在乎,退一万步说,你连建功立业,升官发财都不在乎。你人在这里,心里却从来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与我们完全无关的过客,难道你去过国外了就把自己当成外国人了吗,这儿难道不是你的祖国、你的家吗?”
何玉铭丝毫不为所动地继续写:“你才活了几年啊,倒跟我说教起来了。”
“别转移话题,你也才比我大四岁而已吧!”纪平澜火了。
何玉铭终于停笔回头,目光透过眼镜片审视地看着他,几秒后,他跟平时那样笑了笑:“你凭着有限的经历来猜测我的想法,并不完全正确。想知道我怎么想么?别打断,我说一些给你听,能不能理解就看你自己了。”
纪平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