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师命。”
他的声音也是清冷的,有时都会想他如果呆在岩浆中,会不会将岩浆都熄灭了?他的眼中只有师傅,似乎连瞟一眼别人都是费力的。
他将谷口的藤蔓揭开一点,下面出现一个机关扭,轻轻扭转,谷口的石门便打开了。我转进石门,在门就要合上的时候,回头跟他说了句话:“隐藏得再深,伤的只会是两人。”
我从石门关上的瞬间看见他脸上露出的惊讶,似乎还有落寞,这种表情在他脸上从来没出现过。今天我很荣幸,看见了。
心中藏着爱意却不得表达,这是很痛苦的。或许另一个人跟你的想法一样,都是将心埋得很深的人。
石门里很暗,不过可以看得清路,走到底了有个台阶,台阶口也有个门,不过是木的。推开木门走了出去,才发现我还是身处在一片桃林中。
不过这个桃林于我是陌生的,我出来的这个门,其实是一棵两人围抱才能勉强抱得住的树干,将木门关上跟其他桃树没什么区别。
这片桃林很大,我走了半天才看见道路,站在路中间,伸展着双臂,大口大口地呼吸谷外的第一口空气,跟谷内也没甚区别。
紧了紧身上的包裹,正准备开路,就听见后方传来车轱辘声和别人的呵斥声,“大胆贼人,还不赶快让行!”
我转过身看去。
咦?好威武的一对人哦!
前后近二十人,各个人高马大,神情肃穆,威风凛凛。
耶?好华丽宽大的马车哦!
双马并驾齐驱,赤色纱帘随着马车前进晃动而飘摇,里面隐约露出一人影,虽看不清容貌,可从身形中也知晓此人绝非庸淡。
马车已在我面前停下,我也被众人团团围住,真是流年不吉,刚出门就要被人打。
现在我就算想退到旁边也不行了。
☆、【002】良辰侍君寝
人在刀刃下,不得不低头。
我陪着笑脸,向众人赔礼,“小的从乡下来的,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吓到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一马吧?”
有两人低声嘀咕了一会,突然厉声道:“大胆刺客!妄想行刺吾王,拿命来!”
哈?你们怎么得出的结论?“我不是刺客啊!你们别误会。”
众人举着长剑长矛就要就要往我身上刺,我一惊,飞身出了包围圈,可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敌得过他们?不一会我就被勒住双手,踢跪在马车前。肩上抵着一把剑,泛着冷冽的寒光,我背后已经渗出冷汗。
老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背呢?师傅啊!你说的良人在哪啊?赶紧出来救救我啊!
长剑就快割破喉咙时,马车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慢着!”哇哇!太及时了,你要是救了我,等我飞黄腾达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红色车帘被挑起,伸出的手指嫩如白玉,骨节分明,马车里走出一男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白玉高冠,身着一袭绣金纹的紫色长衫,腰间的黑色玉带上别着一把青铜长剑。
墨色长眉入鬓,眉心一点朱,狭长的丹凤眼微睁,大有睥睨天下的味道。面如桃瓣,眸子清冷决绝,朱唇泛着粉嫩的光泽,怒似微笑。
我总以为盖聂和卫庄的难得一见的美人,可见到他我才觉得是我太没见识了,盖聂的美是英,卫庄的美是柔,他的美则是两者合一。
这是见他的第一面,多年后有人问我,“遇见他你后悔吗?”我沉默了,或许后悔过,悔的是他遇见了我,而非我遇见了他。
“放开他。”他轻抬着手臂,由着旁边的人扶着下了马车,步伐稳健,走到我身前。
他们虽放了我却没让我起身,我只能跪着,他轻挑起我的下巴,嗤笑:“今日来得是美人计吗?”
呃?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总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我被帮着手脚窝在马车的角落,他坐在榻上,与我那么近却没看我一眼。
后来我又被带到一座宫殿内,下人服侍着我洗漱穿衣,坐在铜镜前,模糊中看着自己,眉若弯刀,目光清灵,其实我也算是个美人,只是没他们这么有特点。
他们帮我扑粉遮面,点唇如朱,还在我眼角画上一朵五瓣桃花,再坐在镜前打量,似乎又有了特点,我没他们深沉,有的只是无知的天真,圆眸水灵,媚儿不惑。
我问他们为什么装扮我,他们没人答话,眼中只有尊敬,我一个小小贫民有什么好尊敬的?
当我被带到一间华丽的寝殿时,我才知道他说的美人计是指什么意思。
天色昏暗,寝殿内点着红烛,烛光摇曳,燃着的香料清香扑鼻,有点使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床幔高挂,他半解着衣衫斜躺在床头,发束已经散落,长长的发丝铺在床上,有的垂落在地面。
眉间一点朱比任何人都魅惑人心,他伸着手让我过去,可我却在后退。我是男人,没有服侍男人癖好。
我转身想逃,身后的下人已经将门紧闭,我出不去了。
他起身向我走来,我再后退,已经到墙角,“小美人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小美人?王爷真会开玩笑,我就是个乡下人,不小心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放了我吧?”
他又挑起我的下巴,狭长的丹凤眼眸中满是不屑,“王爷?我是王,不是王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果然是他的人。既然已经来了就该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