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另一个少年轻声建议道:“大哥,这里离市区有一百多里呢,叫不到车,要不让他明天走……”
“我送他回去!”兰涛打断他的话,厉声说。
随後,兰涛命令那个少年:“去把他的衣裤拿来!”
那个少年听话地飞快取来了田园的衣裤。
田园忍著剧痛,勉强地穿著衣服,内裤没有他也没找,此时,他根本顾不上那麽许多了,只要穿好长裤就不错了。
当他勉强站起,要走向阳台门时,那个霸气少年张猛用力抱了一下田园的腰,狠狠地对他说:“下次别他妈让我遇到你!再遇到你!老子非插死你不可!”
兰涛推了一把张猛,带著田园走出阳台,穿过厅堂,当他们走到别墅正门时,田园看到沈琦站在那里,他的脸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完美和冷峻,但此刻,在田园看来,却是那样的狰狞和丑陋!
兰涛带著田园走出正门,在下台阶时,走在後面的田园跌倒了。
他跌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此刻的他,正忍受著下身的剧痛,血液甚至都渗透了长裤。
兰涛停住脚步,回转身来,伸手想拉他一把,但被田园拒绝了!
兰涛就那样看著他,等待著田园慢慢地站起身,对他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片刻後,少年把车开到台阶前,他打开车门,让田园坐了上去。
车平稳地行驶著,田园下身的疼痛稍微减轻些了,此刻,他想到刚才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巨大的羞辱加之难以言表的痛苦一起袭来,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兰涛没有看田园,也没有言语,递了一张纸巾给他,但是,田园却没有接,他用手试了试腮边的眼泪,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进入市区,兰涛轻声问田园:“你家在哪?”
田园还是咬著嘴唇,却不肯回答。
兰涛静静地等了几分锺,看田园没有反应,轻轻叹了口气,他把车又往市中心开近了些。
到了繁华地带,他对田园说:“这边很好叫车,你自己打个车回家吧。”
田园什麽也没说,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後面,兰涛叫了他一下,然後问:“你……身上有打车的钱吗?”
田园没有理他,艰难地走下车,步履艰难地向前移步。
走了没几步,他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在上车的一瞬间,他恍惚看到,兰涛的车在後边,并没有马上离去。
他没有管那麽多,告诉司机自己家的地点,车就朝他家的方向去了。
兰涛送完田园,回到别墅,看到客厅只剩下沈琦一人,坐在沙发上腿翘在茶几上,兰涛问沈琦:“他们几个呢?”
沈琦淡淡答:“噢,他们让我跟你打个招呼,哥几个都挺累的了,先回家歇著了。”
兰涛“嗯”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沈琦嘴角带著一丝笑意,问兰涛:“你後悔了?”
“我後悔什麽?”兰涛不解地看著沈琦。
“後悔帮我教训那个老男人!”沈琦看著兰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兰涛看了沈琦一眼,低下头说:“我什麽时候做过後悔的事?”
顿了一下,他接著说:“不过,那小子挺弱的,我先前还以为他是怎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呢。”
“所以,你就动了恻隐之心?”沈琦步步紧逼。
兰涛没有正面答他,走到酒柜边,倒了一杯红酒,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然後转过头对沈琦说:“那倒说不上,只不过我觉得,就他那弱样,没必要动用这麽多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上?”
“没那意思,你误会了!”兰涛斩钉截铁地答道。
沈琦笑了起来,无所谓地说:“本来,我是想亲自给他点厉害的,可是又觉得很恶心,就寻思哥几个是不是有好这口的,所以就把他带这来了。”
兰涛走过去,坐到沈琦身边,看著他问:“你说他是同性恋,就凭他那样在普通酒吧就敢招惹你?”
沈琦瞟了兰涛一眼,不自然地说:“对,我是去了同志酒吧,那又怎麽样?我好奇,行不行?”
“我只是问问而已。”对於一向高傲的沈琦,兰涛还是敬让三分的。
“我知道。不过,就凭那个变态死缠乱打的劲头,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沈琦咬牙切齿地说道。
兰涛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儿,沈琦说:“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今晚就住这吧。”兰涛说。
“不了,老爸又该唠叨了。”
沈琦站起身,对兰涛说:“哥几个今天为我受累了,我记著呢,回头,我请哥几个吃海鲜大餐。”
兰涛冲他笑笑:“得了吧,你快省省吧。”
沈琦冲兰涛抿了抿嘴,挥个手,算是道别。
兰涛也冲他挥挥手,说:“不远送了。”
沈琦走後,兰涛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的一片狼籍,心里不禁用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