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被赢玉阻拦住去路的青年男子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干着急。瞅瞅刚到腰身高的小公子,在瞅瞅小公子身后永远一副凶神恶煞脸的煞神,晨叔。干笑着道:“没……没……事。”
一双左右闪躲的脸骗的了谁?真把他当成无知的小儿了吗?月牙弯的杏仁眼定定的盯着他说:“是吗?刚才我好像听到你说出人命了?”
青年男子感觉压力好大,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都怪这张不把门的嘴,这么大的事能大声嚷嚷吗,“您……您听错了。”
赢玉抿着唇,原本温雅的杏仁眼像染上寒霜盯的人冷冷发寒,声音轻柔细雨,却又无端的让人心慌意乱,“哈?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我……”青年男子看了看身后的晨叔,在看了看面色冰寒的小公子,急的满头大汗。胸腔内的心脏更是被吓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开玩笑?他哪敢。
身后一直未发言的晨叔冷着一张交错纵横的面瘫脸,犹如厚重金属摩擦发出的沙哑声:“怕什么吗?小公子问你话,好好说话,没人会对你怎么样。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惊出一身冷汗的青年男子试掉额间的汗渍,哆嗦着道:“不要问了,小的真不能说,大族长发话了,这件事在族中禁言。”
大族长传的令,看来是真不能说了,他身为外族人若打探太多恐怕会被赶出去。族中早有铁律:第一不能问的别问;第二,不能说的别说;第三,凡外族人不得过问族中之事。以上若犯两条者,服忘忧草驱逐出族。
江湖人以天为席,以地为床,不拘泥小节。他不是没过过四海为家的日子,只是现在难得有个好地方隐居,想过平静的日子而已。
忽然一抹素袍映入赢玉的眼帘,是正赶往客厅的大族长。赢玉不在为难青年男子,朝急急赶去的大族长大声喊道:“大族长——”
还有几步就要跨过院门的大族长诧异的看过来,“小公子?”
身后的青年男子跟晨叔早在见到大族长时人就走了,偌大的院子除了跟在大族长身后的几个族人就只有站在风雪中的赢玉。
如今还是春季,方才在外边练武出在多的汗也冷了下来,赢玉拢了拢披在肩坎的狐裘,大步朝大族长走来。眉目如画的长眉上挑,漆黑的杏仁眼黑的像潭水里的深潭。怕又像方才一样多扯无用话题,直接一语道破:“我刚才听说族里出了人命,大族长现在是要赶过去吗?”
大族长睿智浑浊的双目如冰冷的牢笼将赢玉紧紧锁住,“小公子听谁说的?”随后又笑道:“没有的事。天色不晚了,小公子还没用膳吧,有什么事明日在聊。”
转移话题?赢玉可不吃这一套,朝大族长笑嘻嘻的眨了眨眼,肉感的小脸像上了琼浆的玉汁,有一种暖玉的光华,“孤肚子不饿,孤想见见几位族长,孤随大族长一起去吧。大族长若是不同意就是有事情瞒着孤。”
话说道这份也没必要隐瞒了,大族长拧着眉,看向笑的一脸天真无害的小公子。想着,如今瞧着才像是魁大人的儿子样;以前唯唯诺诺的瞧着就让人火冒三丈,文不成武不就,贪玩好乐,强项没几分,缺点到一大帮,也不怪谁都瞧不起他。堕了魁大人的威名不说,若那样还娇宠着迟早有一天家业会败在他手上。赢氏族人不求有个聪明的领导者,但起码不会有个拖后腿的,若净使些不聪明的小聪明还不如干脆一开始就不放权。只是不知道如今这位小公子是聪明了呢?还是真聪明了?
“小公子,那不是您该去的地方。”
“大族长!”赢玉抬头眼,黑白分明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瞧着添增白发不少的大族长,“孤有权利知道事实。孤现在还小,不代表会一直小。父亲大人像孤这般大时已经随祖父处理过许多大小事物。”
大族长嗤笑,眼神讥讽的望向个子不大的小小人,“小公子,您以为您是魁大人吗?您胆够大吗?您身体健壮吗?您——有愧大人聪明吗?殿下,我们是去看死人呢,你怕吗?”
“孤不怕!”赢玉负手而立,大声高喊。此时月牙湾的杏仁眼寒意森森,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势,“孤绝不做胆小怕事的孬种!孤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真男人。”
听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稚龄幼童张口闭口喊着自己是个男人,尤是大族长心里建筑在高也不免有些想笑了,“只要小公子不怕就好。有一句话你说的对,赢魁的儿子不能是个孬种。小公子终于长大了。”
赢玉诧异的回首看他,乌溜溜的杏仁眼是一看就出的震惊。毕竟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大族长夸人,不可谓不震惊,一直不看好你的人突然有一天对你和颜悦色、赞赏有加,能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开心的呢?堵在胸口里的郁结豁然开朗,他感觉自己的心胸更加宽宏起来。
以前他一直想着有一天,要把那些对不起、瞧不起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而如今他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可笑,为什么他就不能变得更强,更强,让那些人即便再多努力也只能仰望着他。心胸宽广的人会努力变成一个强者,会笑着面对;心胸狭义的人会嫉恨,若永远超越不过想超越的人,他会把嫉恨变成愤恨,最后郁郁不得志,自己把自己给气死。这种结果,很可笑。
“大族长,同孤讲讲发生了何事吧……”
“好。”大族长昂首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