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问话,就有小厮送来了洗漱用品,尤温直接赶走了人家,帮忙张罗着给尤安洗脸漱口泡脚,两人躲到了床上,尤温把油灯移到了床边,自己睡到了床外延,借着灯光看书。
尤温想起刚才的旧话:“我师父与林大人是好友,你跟林小少爷也可以多多结交。”
尤安不置可否,手不释卷。
“你这样小心近视。”尤温想扯掉徒弟书,奈何对方抓的紧,他也没敢使用蛮力。
尤安不满道:“看会书而已。”
尤温回忆了下,决定让徒弟见识下他在华夏国多年教育的成果:“以前一个乡下人挑粪路过,一近视看见了说把你虾酱拿来,那挑粪人不知道喊的是自己呀,还是急走,没想到那近视居然赶了上去,拿手一捞粪闻了闻,然后骂道‘气味都臭了!还当是什么奇货?还给我摆架子?’”
尤安默默的移开了身子,皱鼻子:“师父真臭,说什么粪不粪的。”
“这可是书上说的。”尤温挑眉,把小孩再次拉进了被窝里:“你小心着凉。”
尤安扔了书,眼珠一转,嘿嘿笑了起来,尤温还在想小孩想干嘛呢,尤安飞速的把冰凉的双手直接捂在他脖子上,冻的尤温一个激灵。
尤温无可奈何,抓住他的手,把内力贯于掌中发热:“还想不想听笑话?”
“不想,师父的笑话简直臭不可闻。”尤安笑完,吹灭了灯,又自觉翻山越岭的钻到了床里面:“师父为何对我这么好?”
尤温想了想:“其实,你师父我看得书还是挺多的?”
“嗯?”尤安莫名其妙。
“在师父家乡有本书,叫做《阅微草堂笔记》,这笔记嘛,当然是记载耳闻的奇人异事,里面开篇就讲了一胡姓御史家乡的奇事。是说这胡御史有个邻居家养着一头猪,每次见到邻居老叟就狂吼乱冲要去咬他,那老汉自然不服,说要买了这猪宰杀了来吃。”
尤安嗯了声,接嘴道:“以泄心头只愤。”
“不过,老汉过了几天却想明白了,心想这必定是前世接下来的宿怨,不如化解掉这桩前尘往事。于是老汉把猪送到了庙里当长生猪,从此之后,那猪见他竟然俯首帖耳,神态亲昵。”
尤温说的正正经经,十分感叹,尤安却听出了其他味道,怒道:“师父你骂我是猪!”
尤温乐的哈哈大笑。
两人又是一番闹腾,尤安终于抵不住睡意慢慢睡了过去。
尤温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见尤安迷迷糊糊的往下躲,又蹭了蹭被窝,不自觉弯唇笑了。
第二日清早,尤温是被吵醒的。
也不是说对方声音有多大,纯粹是尤温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警惕心更是不一般。
吵闹的人自然是林亦轻,他昨晚瞌睡醒来就发现心心相念的人早走了,忍不住发脾气教训了几人,今儿个一大早就赶忙过来赔礼道歉,却没想到尤安没睡在自己房里,于是开始诘问起下人来。
尤温赶紧起床,也没顾上洗漱,出门就看见昨晚服侍他俩的小厮正跪在地上,林亦轻神色不善。
他暗自叹气:“林小少爷,尤安在我房里。”
林亦轻抬头,抱拳弯腰行李:“尤大哥早。”
这辈分乱的,尤温笑了起来:“尤安怕冷,晚上不习惯一个人睡。”
“怕冷?”林亦轻转眼一瞪那跪着的人:“怎么不给小安的房里烧点炭火取暖?”
小安?尤温第一次听人这么叫他徒儿,觉着有些新鲜,也为这小少爷的套近乎本事感叹:“没事,尤安这会也该醒了。”
话音刚落,就见尤安裹着棉袄走了出来,一脸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不满道:“师父,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休息了?”
尤温咳了声。
林亦轻见他样子可爱,一副不知世事的样子,赶紧的打手势让下人起身,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打搅小安你休息了,我是来给你跟尤大哥送早饭的。”
尤安倒也不扭捏,一边整理自己衣服眼珠一边盯着下人提着的精美漆盒:“我可不吃面条。”
林亦轻哪敢怠慢,大笑道:“有你爱吃的各种糕点。”
尤安毕竟小孩子心性,闻言立刻笑了,眼珠子又盯上了林亦轻腰间别的宝剑,头一歪,笑容益发灿烂。
尤温哪不知道他的个性,赶紧把人拦住了:“你先洗漱,再来吃早饭。”
把人拉近了内室,尤温叹气:“你没事计较人家一把剑干嘛?”
尤安一脸无辜:“我哪里……”他本想推托,先把那剑骗到手了再说,这会却见尤温脸色越来越沉,赶紧道:“师父别恼,我是看师父你没称手的佩剑,师父你要是不稀罕那剑,我不理他便是。”
“我不是让你别理他,好好相处就行。”尤温想了想,觉得还是该说说大道理:“那把剑虽然是好剑,但是我不能拿,这其一我师父与他父亲是八拜之交,我诳他一把剑将我师父置于何地?其二我乃是华山门下,华山乃是剑术大派,还愁他一两把剑?这其三,你与他相交,自然是真心实意,如若觊觎他一把剑,反而不美。”
尤安撇嘴,嘴上却乖乖道:“我懂了师父,一切按师父说的办。”
尤温知道他口服心不服,不由皱眉,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虽然里面或多或少有些小勾当,但教出来的徒弟大多都是沉稳正派的,他大师兄纵使性子洒脱,但也以维护武林正道为本份,尤安虽然出身不差,但是性格为人处世都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