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学生已知晓,你与季寨主明日成亲。”
楼清呼吸一窒:“那…”
邱尚观摩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山下也已传遍。”
可邱尚没说,山下尽管传遍,却不是楼清想的那样。
楼清仿佛全身气力被抽干,弯曲了腰。
“老师…”见他这样,邱尚目露不忍。
“我无碍。”
邱尚道:“老师,学生正是为此事而来,学生不知他们会那样对你。”
楼清脸上红色尽散,只留一片苍白:“这事不怪你。”
“抱歉,学生知老师此时难过。但是学生心中有事,不吐不快,还请老师担待。”
“你说。”
“学生是从非白那里得知此事,但事实却不是老师爱慕尚学,这谣言,是陈夫人让学生传的。”
楼清大惊:“你说什么?”
“学生得知此事后,曾责问尚学,尚学否认,此事被陈夫人知晓,她怕损了尚学的声誉,她也知学生爱慕先生,于是跟学生交易,让学生传言老师爱慕尚学,而她与陈老爷,再不准尚学与老师来往。”邱尚“袒露心意”时,还特意看了眼楼清,可楼清心思都在陈家上,半点没注意他,不由得松口气。
“尚学已在我面前亲口否认,陈夫人又何必…”何必咄咄逼人。
邱尚道:“尚学科举在即,又有机会高中,陈夫人断然不想因老师断了尚学的前程,便在尚学走后,与我交易此事。”
即便是知道自己被抛弃,也做好了准备,可再一次听到这些,楼清的心依旧如刀割,疼的难以自处。
楼清面色苍白,连一向红润的唇都白的吓人:“我并无此意,陈夫人此举…”真是伤人啊!
“是学生不对,为了一己私欲,置老师于水深火热中。”邱尚匍匐,朝楼清跪拜。
楼清扶起他:“罢了,如今情况已不能再差,怪你无用。”
邱尚又是一拜。
楼清问道:“尚学怕是快到东南县了。”
邱尚见他提起陈涛,知现在是化解尴尬的时候,便老实道:“不出十日,老师不用担心。”
楼清摇摇头,想陈涛赴京赶考,已是年前的事,原来这么快,差不多半年了。
书房正陷入沉默,门外却传来一道沉稳声音:“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