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不是隐约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没打算活着回来?
所以……那时,你是在和我告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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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隐约知道。
景阳的话语,重复而琐碎,说了一整日,他不得不听。絮絮叨叨间,昏昏沉沉里,琐碎的点连成了线,线和线勾勒起来,他无心去想,却还是懂了。
懂了,却也无所谓,这一片天地,到哪里,其实都一样。
冷青翼吃力地撑着眸子,视线并不清楚,双手上举被吊着,双脚离地,这般悬挂,并不好受。
啪!
皮鞭划破了空气,在白皙的身子上,又留下一道红痕,自胸前的敏感处直拉到纤瘦的侧腰,纵横交叠着其他红痕,微微渗着血丝。
身子在颤抖,却不疼,他看着眼前狰狞疯狂的人,想笑。
“真是太美了,你简直想象不出你现在有多美!”
吴浩天的将军府,将军府里的卧室,卧室里的暗牢。
冷青翼醒来时,便被这般吊在暗牢里,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想来是不是已经算是吴浩天的仁慈?
仁慈?这样的人,怎会有仁慈?人面兽心,猪狗不如。
“不过……”吴浩天上前一步,用鞭柄抬起冷青翼的下颚,满目的凶狠,“不管你有多美,我对你这个坏我名声的臭虫,都只有恨!”
啪啪啪啪——
“让你多事!让你自以为是!”
“你可知我是谁?!怎敢这般诋毁?!若不是你!我何须低声下气,看别人脸色!”
“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现在天皇老子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你凭什么嚣张?!”
“谁也护不了你!别想着有谁来救你!谁也不会来救你的!”
谁也不会来救你……
不会来了。
皮鞭一刻不歇地挥舞着,落在柔软细腻的皮肉之上,带着身子来回摆动,口中堵着的破布,渐渐透出了殷红,眼前的事物忽明忽暗,汗水打湿了散落的乌发,空气变得稀薄,困倦袭来,像是又可以贪恋一刻的温暖。
想得太美!
瘦削的脸颊被大掌狠狠钳住,口中的破布被取出,有什么被强行灌了进去,一口一口,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呛咳。
“这是抑制心疾的药物,冷青翼,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生不如死!”
破布又被塞进了口中,咳嗽卡在嗓子眼里,闷闷的,勉力撑起眸子,想看看清楚,还能怎样生不如死……
扰人清净的皮鞭声终于停了,手上的铐子未解,但锁链开了,身子没了拉扯支撑,便如同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还未回过神来,澄黄透明的液体便从上方直泻而下,浇得满头满身,浓烈的酒香漂浮在空气中,光闻着,便觉得要醉了。
烧刀子。
身上那些鲜红的鞭痕,遇到刺激,变得更红了,红得发紫!口中的破布吸饱了黄汤,渗进他的口里,落入胃腹,辛辣刺激着咽喉,他又开始咳嗽,咳得满脸通红。烧刀子酒劲厉害,对于他来说,沾上一点,都是要命的,更何况吞咽间,液体还在不断滚落腹内,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吃力,体会不到疼痛,只能任由身子无助地震动,徒劳地呕着,口中的破布不断吸着血腥,混着酒水,成了淡淡的粉色。
“酒里,我加了料,据说有酒助劲好得很!”
静静地等待,吴浩天宛如欣赏般,立于一侧看着,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酒、湿透了的冷青翼。再美的人,狼狈起来,还是狼狈。不知道冷,却在发抖,不知道疼,却在抽搐,失去了知觉,却还活着,这般活着,怎能不遭罪?
三九的天气,并不需要太久,那些酒慢慢浮出了霜,覆在冷青翼身上,衬托着皮肤上诡异的红,越发扎眼。
药效起了,京城最有名的春药“情欢”。
吴浩天无比满意,蹲下了身子,伸手将那口中的破布拉出,一大口血立刻涌了出来,落了吴浩天一手。厌恶地挥手一甩,便是一个狠厉的耳光,冷青翼偏过头去,瞬间肿了半边脸,却也微微清醒了过来。
“咳咳……”咳出了喉咙里的残血,冷青翼吃力地喘着气,努力看着吴浩天的脸,咬字不清地说了句:“尉迟……将……军……最大……的……败笔……呃……”
重重的一脚,踢进了他的身子里,夹带着内劲,直接将他残败的身子踢飞了出去,撞到墙壁,才复又摔落在地面,血水顺着唇角汩汩流下,他却笑了,笑得无比妖艳美丽。
莫无,我不疼。
比起那一刻,我再也不会疼了……
第八十六回:惄焉如捣
是人,都会有痛处,有些人的痛处碰不得,碰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尉迟将军,无疑是吴浩天此生最大的痛处。
他曾是尉迟将军最得力的手下,骁勇善战,武艺了得,瞻前马后,得以重托。他对尉迟将军,有崇拜,有敬佩,有爱戴,有忠心,如果不是这样奇怪的嗜好被尉迟将军发现的话。
嗜好不可能与生俱来,他的嗜好缘于残破的童年,被虐待的那些岁月,他渐渐不怕了。喜欢,莫名疯狂地喜欢,喜欢手下柔软的触感,口中难掩的娇吟,还有撕心裂肺的哀嚎。这些让他愉悦的事物,让他忍不住,无论如何忍不住。
他本是一身本领,栋梁之材,偏偏毁在了这融入骨血里的龌龊嗜好上。
这样的他,再厉害,再优秀,也做不了将军。
尉迟将军纪律严明,并不是通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