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乱的锦被间,肖奕浑身赤裸未着一物,双手上举,被皮绳绑缚于床栏,手腕间红痕滴血,却也挣扎不开。白皙瘦削的身子上,更是惨不忍睹,道道红痕纵横交错,烛泪干涸于胸前敏感之处,下身虽是隐于被下,但想来也不会多好。
“呃……”冷痛相交,无比煎熬,肖奕睁着迷离的眼,无力的身子难耐地扭动着,脸颊余留着绯红,那媚药竟是如此厉害,到了此刻仍是不得满足。
他自七绝崖一路不辞辛劳,昨夜归得王府,景阳已从宫中归来,坐于屋内,面目阴沉,不知所想。早已做好的落魄狼狈打扮,早已编好的一套说辞,如此这般,娓娓道来,前后贯通,结于莫无冷青翼双双落崖,天衣无缝,无可挑剔,唯美中不足,未见尸身。
“你说,小翼为救那人身中数箭而死,那人发狂杀了你带去的所有人,唯你依靠着燕子轻兄弟三人,方才脱险?”
预料中的震惊悲恸并未出现,景阳淡然地坐于桌边,一双黑眸望着他,散着危险。
“未见尸体,我知王爷不愿信之,可着人搜寻。”
他并不别开眼去,也望着景阳,眸子里万分镇定,不见一丝慌张。
“你低看了小翼,他不会落了这么大的破绽给人去抓,将自己和那人逼入绝境而无后招……”景阳站起身子走到他的面前,高出许多的身量,带着压迫,“你虽做的极好,杀了所有随去之人,不过燕子轻三人,并非坚贞忠诚之人。”
“怎么可能……”那一刻他的心中万分不信,燕子轻一直和他在一起,如何与景阳接触?
“燕子轻是本王的人,中途一直汇报你们行踪,若不是宫中事急,去的便是本王,又怎会放任你肆意胡来?”景阳的声音清清冷冷,听起来无甚怒气,但他已是恐惧无比,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肖奕,我欣赏你的狠毒手段,不过你怎好打他的主意?”景阳见他跪下,轻柔地抚着他的发顶,“我不杀你,新科状元不能莫名死去,可我要罚你,你可有怨言?”
“……没有。”止不住的颤抖,他低估了所有人。
“唔……”燥热感迟迟不散,肖奕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景阳竟是将他当做小倌,送给了几个江湖败类,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他恨不能立刻死去。
不,他不会死,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所有的羞辱,他将铭记于心,一生不忘!景阳也好,冷青翼也好,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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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石室里的火把已然熄灭,冷风在石缝中穿行,不过棉被厚实,倒也不觉得太冷,何况身后还有人紧紧搂着。
莫无的胸膛,总是这般暖的。
这是他们在石室里度过的第二个夜晚。
冷青翼睁着一双眸子,看着石墙,耳边是阿离轻微的鼾声和莫无均匀的呼吸声。
莫无睡得很沉,终是累的,即使再如何逞能,终不是铁打的身子。
石洞不能久待,瞒得过肖奕,应是瞒不过景阳,他们不能松懈,必须乘着肖奕回王府和景阳安排人手到七绝崖的间隙,想办法离开。
离开,不可从崖上,而是从谷里。
揽月楼并未有如何从石室下到七绝谷的描述,没有描述,不代表没有探究,依着揽月楼担七绝谷中究竟如何,不可能不去探究,探究了却无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无路可走,二是谷中有什么不可告人。得知石室的当日,冷青翼问洛月殇此问题时,洛月殇只说了“有去无回,若可一试”八个字,其中玄机冷青翼参得为,有路,但洛月殇替什么人守着秘密,不可说。
而如今,他们不得不下去谷里,不管“有去无回”是多么凶险的四个字。
只能靠莫无。
白日里,冷青翼与阿离留于石室内,莫无倚靠着轻功、石壁、藤蔓等,尝试着向崖下探去,不光探出深浅,更是要探出可用于踩踏抓扶借力之处,虽说石室已处于半崖,但下到谷里也不是一般的高度。
莫无一人自然不费力,但带上他们两个,便是负担。特别是冷青翼,一步距离的脚镣,让莫无只能抱着他,而不能背着他,抱着,左右困住了手脚。
今日一大早,莫无便上了趟崖顶,摘了些可食用的野果回来,便一声不吭向下探去,一去便是一日,直到太阳西落,方才归来。归来时,满身的疲倦,掩也掩不住,脸上手上都有些擦痕,衣物上沾着灰尘,有些破损潮湿,一看便知如何艰难。
“我到了崖底,有点古怪……明日再去一趟,用刀剑凿一些缺口。”
他们的晚膳,吃的野果,睡了一日的阿离精神稍好,浑身的伤大约也好了些,吃的津津有味,拉着莫无问些崖底的模样,如何古怪等等,莫无大约是累了,意兴阑珊,并未细答,冷青翼小心遮掩,不露痕迹地只吃了两三口,并未说话。
白日里坐立不安,一直提着的心总算在看到莫无时落于原位,身子越发不舒坦,思量了一日的如何抵达鬼狼山,如何让景阳死了心弃了念头,莫再寻他们等等事宜,劳神伤身一整日,夜晚,本该是睡了,冷青翼却睡不着,一如昨晚。
“……”胃里又是一阵剧烈抽痛,驱散了好不容易聚起的睡意,冷青翼闭目咬牙,未让呻吟溢出口角,腥气再次咽下,待到稍稍平息,他小心睁眼,好在身后人依旧睡得很沉,不觉微微勾起唇角,万般心疼。
内伤一直未愈,若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