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奇怪的是。。在未来的帝王臣图上,肯定确定以及一定——没有你!”
殷羽庭眨了眨眼:“请道长明示。”
银尘颔首苦思:“嗯。。也就是说。虽然你有伴君的骨相,但是在下一界辅佐天子的大臣里面没有你啊。”
殷羽庭也听出了门道:“那不是前后矛盾?!既然我后半生能长伴君侧,怎么可能不在朝廷里当官呢。”
银尘摸着下巴:“说的就是啊。”
殷羽庭斜眼看他,有些不满的说:“道长,您算得准不准啊,要不再抽个竹签什么的?”
银尘摇了摇头,突然跳起来拍手笑道:“我明白了。呵呵,原来是这样。”
殷羽庭忙问:“道长明白什么了?”
银尘半月形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张嘴打了个打哈欠,伸伸懒腰道:“我困了,半夜爬起来真不是一般的辛苦。先睡个觉,殷六郎明天的早饭记得给我准备好,我早上要喝豆浆哦,新鲜的豆浆!”
殷羽庭怔了怔,终于明白这家伙三番两次说话说一半吊住别人的胃口竟是为了蹭吃蹭喝,当下硬把怒气压了下去,小声嘀咕一句:事儿多。
第5章 第4章 捉虫
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早晨,两三黄鹂站在枝头鸣声啾啾。小院中微风徐徐,花香淡淡,直令人身心沉醉。不过在美好的早晨也被银尘的鬼叫给破坏了,他一口豆浆都吐了出来:“你说什么?算算天数?”
殷羽庭正在给他夹小咸菜,刚才就随口说了一句:“其实我请道长来,是想请您帮我算算天数。”结果引出了下面一段骂。
“你你你,好大的狗胆!连天数都敢打听。当然不是我算不出来,不过你一个凡夫俗子狗鼠之辈也配知道天数吗?再说了,凭你一句话就想上窥天命,你也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每年去庙里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捐了多少银子也不一定求得准自己的命数。你可倒好,算个命数不算自己的,算起天数来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甚么熊样。。”
殷羽庭起初蹙眉忍耐,之后咧嘴强忍,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一把将举着的筷子摔在桌上,伸臂一挥:“道长既然不愿帮忙,我也不好强留道长。请便吧。”马上下了逐客令。
银尘却根本不理,大刺刺往凳上一座,慢悠悠道:“虽然你是这个熊样,不过我也没说我不帮忙。”
殷羽庭就差一点没让这个妖道气吐血,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宣泄,最后气红了自己的脸。不过他还是镇定的坐在那里,镇定的问道:“既如此,就请道长算算当朝十二位皇子之中,哪位皇子能登九五之尊?”心中暗道:把我骂得这么惨我就先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早晚要骂回来。
银尘吃了一口小咸菜,噗一声又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酸倒了我的牙。殷六郎,你家咸菜怎么不是陶寡妇的呢。”
殷羽庭满脸黑线,陶寡妇咸菜是宫廷贡品,只有王孙贵族才吃得上,这家伙还真会挑。他伸出左手握成了半拳抵在鼻尖下假意咳嗽几声没有答话。
银尘看了一眼,心知其意,哼了一声放下筷子道:“不是十二,是十三啦。”又道:“还有一个在妃子的肚里没生下来呢。”
殷羽庭瞪大了眼,惊道:“你说什么!”
银尘弹衣而起,端端正正踱了两步,摆出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春阳大好,柔和的日光照在他粉白的脸上,半圆形的眼中敛满碎光。蚕丝长袍无风自动,宽大的袍袖鼓动起来,更衬他飘逸出尘,到真有几分道家风范。
“天地乾坤,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论世人信也好不信也罢。”
殷羽庭一听这话,已经了然:“我知道。”
只听银尘笑了一声,很是轻蔑,幽幽的道:“不巧的是本道长一向对违背天数很有兴趣。”
小青小红俩个丫鬟过来收拾早点顺便捧上香茗。有了茶味素香,淡雅清风,银尘的声音似乎又如那夜的低沉磁性,“以殷六郎之见,皇子之中有谁能登九五之尊?”
殷羽庭想也没想便道:“大皇子——李长平。他是嫡出长子,皇帝应该会立他做太子,将来也会让他接班做皇帝。”
银尘颔首莞尔:“那李长平凤颈龙首,天人之表,他的确是下一任的皇帝。”
殷羽庭微一勾唇,知他这话是抛砖引玉,因问道:“但大皇子的朝廷却没有我的位子对么。那我又该怎样做?”
银尘严道:“那就要看殷六郎怎么想了。”又道:“如果想做个平头百姓就跟着大皇子混,如果要做个一生不得志的小官就跟着四皇子混。如果殷六郎还是想要权倾朝野,图谋天下的话。。只有跟三皇子混才有可能!”
殷羽庭惊道:“成王李春秋!?”
银尘道:“没错,就是他。”慢举茶盏,优哉游哉饮了一口:“不过只是有可能哦,只是有可能哦!”
殷羽庭压低了脸,一双黑得幽深的眸子中闪着暗淡的光:“多谢道长提点。”
银尘装模作样的掐算一下,然后诡笑道:“我忘了说,殷六郎跟着三皇子混还有另一种可能。。”
“请道长明示。”
“二十五岁以前入苦窑受极刑,换句话说,跟三皇子混你死得更快!嘿嘿嘿。。。”
“噗。。”殷羽庭黑着脸手心都是汗。
那道士银尘扬起短促的眉毛,半圆形的眸子流转着光,邪肆的望住低头沉思的殷羽庭,“殷家的六郎,你要不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