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也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重了,讪讪的开口道:“怎么不说话?”凤弦仰首望着空中明月,深深的吸口气道:“你已然把我想成那种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芳华哧地一声笑出来道:“你这个人好不通情理。”凤弦见他理直气壮的望着自己,气得半响无语,连连的摇首道:“我不通情理?你……我只将真情诉与你知道,便是不愿接受也无妨,可你不该拿我与他们相比。我不与你计较就罢了,怎么还反咬一口……好,好,好,你倒说说我怎么不通情理了?”芳华不慌不忙的道:“你我二人相识才几日,又聚少散多。平白的便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岂不是太过唐突?你救我一命不假,难道我便要以身相许不成?这是什么老套的戏文?”见凤弦立起身要分辨,一把将他用力按着坐下道:“我的脾气为人如何你尚且不知,张嘴便说……说喜欢我,是否太草率了?同样,我对你也是一无所知,叫我怎么答复你?哦,不过眼下倒是有些知道了。你呀,冒失鬼一个。”说罢微微歪头挑眉的望向他。
此时月华如练,撒得芳华遍体青光。一枝含苞待放的并蒂莲,在他身后随风摇曳。那般俊俏的人物衬着如斯美景,让凤弦不禁看的呆掉了,一时恍若身在梦中。
忽然觉得脸上冷浸浸水淋淋的一片,忙伸手摸了一把。仰首望天一看,只见那悬于半空的冰盘,比先前愈加的明亮硕大了。还未等他明白过来,耳边陡闻一声轻笑。低头看时,只见那芳华已笑的俯下身去。凤弦瞥见他一只手上全是水,连袖口也湿了一块。方才晓得并非下雨,是他将湖水洒在了自家脸上。看芳华笑得前仰后合的,正要提醒他船窄水深不可乱动,却见他已斜斜的栽了出去。
凤弦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身子往怀中一带。风将一片云彩吹来挡住了明月,满湖未开之莲花婆娑舞蹈,似要在顷刻间吐蕊绽放。一只青蛙扒着荷叶探出了小脑袋,圆圆的眼睛一闪不闪的,瞧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个人。
芳华听着那激烈的心跳声,眯着双眸道:“我是妖怪呢,你同我好就不怕蜚短流长?”凤弦轻声答道:“不怕,要做妖怪我们一处做。若有人胆敢大放厥词,我便抓了他回洞府吃掉。”芳华忍不住在他怀中笑得一阵乱颤,仰起脸望着他喘吁吁的道:“你倒诙谐的很。就不怕家里人知道吗?”凤弦俯视着他,深深的被那双眸子给迷住了。芳华轻轻摇了摇他道:“怎的又不说话了?”凤弦将那小小的冲动往下压了压,含笑道:“世人的眼睛都瞎了吗?如此美瞳怎么便是妖怪了?”芳华拿了自家的衣袖,与他拭着脸上的水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凤弦握住他的手道:“因为你是芳华是……是守真。那梦里的泊然与守真,不是极恩爱的一对吗?你了,你又为什么喜欢我?”芳华斜他一眼道:“真是皮厚,哪个喜欢你了?”凤弦也不恼,双手搂了他的腰笑道:“既不喜欢,你抱着我做甚?”芳华嘟了嘟嘴,正要推开他去,却被凤弦搂得死紧,颔首赔笑道:“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呀?我晓得你心里是喜欢我的,若不然……怎么肯让我……让我一直抱着你了?”芳华红着脸道:“快些放开手吧,让人看见成个什么样子?”凤弦环顾四周道:“此间枝叶茂盛哪里便看见了?”芳华瞪眼道:“难怪要将我引到这里,原来竟是别有用意呢。”凤弦怔了怔,慢慢松开手道:“在你心里,我便是那只图欢好的淫徒吗?”
芳华见他又是沮丧又是失望的垂首而立,拉着他面对面的坐下道:“一句玩笑罢了你也要当真?我……我有件事要问你,望能如实相告。”凤弦见他态度凝重,没来由的心下有些发虚。芳华踌躇片刻,盯着他的双眸道:“太子喜欢你是吗?”凤弦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可以隐瞒甚至狡辩,但稍作犹豫之后却承认了。
芳华对此十分满意,故意试探道:“无论身份姿貌,我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听爹爹说,太子不因身份显贵而安享清福,他勤习武艺使得一手好刀,军中难有敌手。我却是多病多灾,只怕寿短命……”话未讲完便被凤弦捂住了口。只见他摇头道:“我晓得你不肯轻易信我,这倒也无妨,正所谓日久见人心。我与太子一同长大,他便如我亲哥哥一般。我与他已然说得很明白了,他亦再不提及此事。”芳华微微一惊道:“你倒老实,便不怕他说出去吗?”凤弦道:“太子眼睛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