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痛楚又再度袭上心房,郁莫书极力的忽视那异样的疼痛,连呼吸也不敢过於大声,似是不敢惊动远处,深夜职守的侍卫们。
可是,心真的好痛呐!
小默,这难道,是你一开始就打算好的吗?
你是做好了完全的报复准备,才回到我身边的麽──你是一早就算准了郁莫书,故意要现出那些所谓的‘吻痕’,惹怒郁莫书,从而借机对郁莫书说,要杀了他之类的话吧?
小默,你是不是,要把这样一句残忍到极点的话语,作为我们的之间的开始,和今後的结局呢?
你就是这样打算的吧,小默……
不然,你也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一遍一遍地,借机羞辱郁莫书!
临风矗立在陡峭的悬崖边上,郁莫书思绪翻涌,闪著痛苦的光芒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後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脚步声。
郁莫书回头去看,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怎麽会来这里,都这麽晚了,不去睡觉却穿著单薄的衣裳在外吹风,真的可以吗?还有,郁莫书将视线定住,对方手里拿著的,是热气腾腾的包子──
郁莫书难以抑制眼波流转,他可以认为,那是特意给他准备的吗?
不过,那是只发生在梦里的事吧?
他如今,已和对方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了……
“微臣参见王上。”郁莫书单膝跪在冰冷的白雪之上,低眉顺目,好一副忠诚的模样。
“……免礼。”司空默无声沈静了会儿,故作轻松的开口,“你这是怎麽了?除了在人前,你从前私下见朕时,是从不行礼的。”
“以前的事,是郁莫书僭越了,还请王不要放在心上。”郁莫书看上去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更乱了:小默啊小默,你都自称‘朕’了,郁莫书还有什麽资格,再和以前一样,亲切的称呼你呢?
更何况,某种意义上,郁莫书已经彻底的,背叛了你!
从私自率兵攻打巫国的那刻起,郁莫书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一心只为你的天邪第一少将了……
“要忘吗?”司空默低喃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形同陌路的僵局,後来,成为好朋友的过程;还有,你教我学习唇语的那些日子,那段快乐的时光,真的要彻底忘掉吗?”
司空默说完,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定定的锁住郁莫书,似是要逼出他内心的答案。
郁莫书愣怔了片刻,不著痕迹的叹谓一声,低垂下眼帘,遮住黯然的眸光,“一切……听凭吾王做主!”
其实,郁莫书内心更加在意的是:无论忘与不忘,都没有什麽实质上的差别。因为,司空默的心,永远也不会在他身上,哪怕只有一刻!
“听凭朕做主麽?”司空默微微一笑,用略带责怪的语气道,“你怎麽学会其他大臣那一套,把问题都丢给朕来决定……”
“谁让,你是天邪的王呢?”郁莫书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