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你去问他,”李晟闭着眼吩咐道。
宋喜训练有素,早就知道该问什么了,几句话就套出了来龙去脉,原来打更人昨晚上吃坏了肚子,提前回了家,而李队长看他回了家立刻就知道可能有问题,才出去巡视。
正好张至他们喝着酒,没什么时间的概念,就犯了错。
李晟知道这不算证据,但这顿打也算挨得不糊涂了。大家吃了这个闷亏,以后想必也更加谨慎了。
第八章
杨念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研究棋谱,杨凤儿坐在他旁边挑布料,预备着裁几身新衣服,“晟儿在禁兵营适应的怎么样?”
“挺好,比他在王府里舒坦,毕竟他喜欢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在一起。”
“你这嘴就不能有个把门的吗?”杨凤儿指指淡紫那一匹,解意立刻记下来,“三叔没找他麻烦?”
“找他什么麻烦,他那个队啊,人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抓到把柄,”杨念抬头,指指鹅黄的,“他都快成禁兵营的标兵了。”
“鹅黄是不是太嫩了,”杨凤儿假嗔。
杨念翻了个白眼,按着他姐的意思接到,“你才多大岁数,年轻的很。”
“瞧你这话说得,解意记下来了吗?”
解意俯身,称记下了。
“我让人也给你裁几身衣服,中秋穿的喜庆点,别天天白的素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成仙呢。”
“你懂什么,这才能勾搭到小闺女。”
“你才多大!勾搭个什么小闺女!”杨凤儿抓起一把瓜子皮往杨念脸上扔。
“泼妇!”杨念躲开,“闹得什么脾气。”
杨凤儿立刻蔫儿了,“皇上有半个月没进过我寝宫了。”
“不是刚进宫一个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吗,你总得让人有个新鲜劲吧。”
“这个新鲜劲也太长了些,”杨凤儿不大高兴,自己把瓜子一个一个又收回碗里,“男子多薄幸啊。”
“据说任夫人死的时候,任将军的母亲主张给他续弦,任将军砍光了满园的荒草,想着能少点念想,砍累了坐到古槐下,看古槐的阴影恰恰是个女子半倚的样子,悲痛欲绝,发誓永不再娶。”杨念想起任筱筱和他说的这段依旧唏嘘不已。
杨凤儿拿手绢遮住自己的脸,“你就是给我添堵,带上糕点赶紧走走走。”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有钱人家早早就包了城郊的高台等着赏月,平常人家也在饼铺买两斤月饼预备着和家人团聚,生意人都提早关了门,路上只有各位大臣奔向皇宫的马车。
杨念穿了件鹅黄的内衫,外面罩了件绛紫长袍,从自己家马车上一下来就奔到了李晟眼前,甩了甩宽袖,“喜庆吗?”
“不错,显得你皮肤白。”李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