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呓凝仍是采取眼神攻势,花炎无奈,“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泓铭高中e栋教学楼的b2地下室内,同样类似於仓库的一间密闭大房间里,一个人被绑坐在断了一边扶手的烂木椅上,歪著头神志不清的样子。
头上的灯是昏黄色,像是为了掩饰这块地域的阴郁与黑暗,让人辨识不清。
宁呓凝一路往里走,花炎好几次要伸手扶她,都被挥手挡开了。守门的是类似於警卫和保安的人。
站住脚後,宁呓凝看著面前那人,一脸的血污都看不清五官,头上草草包扎的绷带都成了鲜红色,和头发粘在了一起。
察觉到有人来了,那人抖了抖,却没有睁开眼睛。
花炎抬脚似乎要将他踢醒,被宁呓凝拦下了。
她慢慢踱著步在王品坛的周围绕了一圈,然後轻轻道,“你们都出去。”
花炎一窒,要说话,被宁呓凝一瞪,只有拉著同来的於芯退了出去。
等到室内只剩两人之时,宁呓凝拖过一边一把同样破烂不堪的椅子缓缓坐了下来,像是累了很久一样,她不由得重重喘了口气。
王品坛一动,终於睁眼看了过来。
凝凝笑著和他对视,“还记得我吗?”
王品坛的眼光迷离片刻,待模糊的看清面前那唯美的身影时,眼瞳大瞠,嘴巴咿啊了许久像是要说什麽,不过长时间缺水的情况下,喉咙干裂的不能成声。
凝凝点点头,“看来还记得。”她拿手轻轻撑著纤细的下巴,慢慢道,“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王品坛目不转睛的看著他,被绑的手脚努力挣扎著。
“十月三十一日”凝凝做了个手势,“你多活了,整整三百天。”
“让我算算。”她迎著对方满是恐惧的眼睛,继续道,“要用什麽办法,让你把这欠下的日子还过来。”
王品坛看著站起身向自己走来的纤弱女生,嘴巴里发出咳咳的说话声。
凝凝摇头。“什麽也别说,你要说的,我都知道。”
“你想说你不是主谋,你想说萧函的死和你无关。”
王品坛在她淡淡的话里猛烈的点头,鼻翼大张,呼哧呼哧的喘著气,激动万分的样子。
“啧啧,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有点像安慰孩子一样的呢喃,甚至轻轻带著和缓的笑意,让她美丽的面庞越发清丽。
“可是有什麽用呢?那些把小函害死的人都死了,只有你活著,可我心里的火……”她俯下身点点自己最脆弱的心脏部分,“怎麽都熄不了。”
“有人在怪我,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凝凝垂下眼,满满的伤心,“可我能怪谁呢?”她问王品坛,“我除了怪你,我还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