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赞沉吟一声,道:“而且,我觉得纪苛的死很有可能和莲叔有关系。”
乔森皱眉:“为什么?”
李赞坦然道:“我只是猜测罢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莲叔的时候他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咱们是同一类人啊’。当时太小,听不懂就过去了,这些年反复琢磨,总觉得不太对。当年的我能和莲叔有什么相似之处?而我那时候做过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弑父了。”
说罢,两人都沉默了。
李赞又灌了两杯红酒下去,仰头叹了一声:“真爽!”
叹罢再次看向乔森:“johon,你怎么想?我现在算是把我的底牌都摊给你看了,你是选择相信我,还是哄我走?哈,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更想知道你会怎么看顾安,啊不,应该说是纪莲。你还会爱他么?”
见乔森闭口不言,李赞笑一声,激他道:“你爱的是顾安,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却是纪莲。怎么样,你怎么选?”
☆、079 记忆【戳我戳我,我素加更】 (3147字)
纪莲刚刚将手伸进莲花池里去,几尾锦鲤就争先恐后的游了过来。
被哑妈抱着的宝宝不错眼珠的看着那几尾锦鲤吃手指。
纪莲接过张嗔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把宝宝抱过来,教他喂鱼。
静片刻,纪莲对张嗔道:“就叫珂锦吧。”
张嗔愣一下:“纪?”
纪莲微微垂着眸子,看着怀里的宝宝:“乔。乔珂锦。”
张嗔的眸色沉了沉,应了一声是,就转身出去,着手给宝宝办理户口了。
傍晚,橘红色的夕阳落下,一池子的埃及蓝睡莲才缓缓开放。伴随着一股幽香,朵朵蓝莲争奇斗艳。
纪莲把宝宝交给哑妈,然后示意她带着宝宝出去。
哑妈不声不响的退下,空旷的室内顿时只剩下纪莲一人和这一池开得妖艳的埃及蓝睡莲。
静下来,纪莲竟不知不觉的回忆起前一夜的种种。
乔森的眉眼、嘴唇、手掌,以及身体的温度。
纪莲甚至能够清晰的记得,乔森在自己身上落下的每一个吻。
心中的感觉无法言喻,纪莲无法控制内心里渐渐升腾起的那一股莫名的恐慌。
那就是作为顾安的时候,自己所爱着的人么?和纪苛根本就是两种人,连一丁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的两种人。
但纪莲却无法否认,乔森带给顾安的快感,是纪苛从没带给过他的。
纪莲无法判断那种快感是来自身体的契合,还是来自顾安的内心。
纪苛——
纪莲看着水中的倒影有些茫然。
纪苛也是顾安的才对吧?都是那个懦弱的不知反抗的老男人的。也只有他的包容忍耐和妥协,才能忍受纪苛那样的人。
可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又是谁?那谁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脑海里闪过三十几年前与纪苛见的第一面。十几岁的男孩儿长得极俊朗,在小小的他心目中彷如天神。
男孩儿看着他冷笑一声:“你就是我爸跟那个贱货生的野种?”
他害怕,想逃走,去一把被半大男孩儿抓住:“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只有几岁大的他被吓得掉眼泪。
纪苛瞪着他,威胁道:“以后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掐死你!”
小小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哭出声来。
纪苛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身上:“不许出声!再出声我打死你!”
童年就在纪苛的打骂中渐渐过去了。期间在他耳边最长响起两个词,一个是“贱货”,是他妈妈杜晴的代名词,另一个是“野种”,是纪苛给他的专属称谓。
甚至连纪莲这个名字也是纪苛取的。
那时候纪莲跟母性,还叫杜若。纪父说既然已经认祖归宗,名字也该改。
纪苛说:“妈妈喜欢莲花,要不就叫纪莲吧。”
纪父自觉对不起纪苛的母亲,也觉得名字只是个称呼,叫什么都无所谓,于是便听了纪苛的。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纪苛渐渐发觉,如果你想虐待一个人,只加以身体上的惩戒是远远不够的。
摧毁纪莲的精神世界,成了纪苛的新目标。
但纪莲太小了,小到很多事情他尚且无法理解,他只知道疼,而还不懂什么叫做屈辱。
纪苛深深的懊恼了一阵子,最后下定决心慢慢来,他不信自己做不到。
纪莲甚至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被迫去给纪苛口是几岁,更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个晚上,自己是在被纪苛按在身下凌虐的时光中度过的。
除了疼,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
纪苛对纪莲施虐,杜晴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但她借着小三的身份上位,又间接害死了纪苛的母亲,她根本不敢替纪莲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