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劳动不到白川了。丰芒代表白家人在第二天就收到了警队关于投毒事件的最新报告,他们只需安静的等待结果就好。
只是事后白川在知道了殷露的行为后,略叹了口气。
第二晚是白川和厉霆宴说好的陪床日,厉霆宴一推病房门看到一中年男子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白川削苹果,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白家的人了。只是这是白家的谁,白川事先没有和他说,他也就不好开口叫,便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白川。
白川也没想到天刚擦黑厉霆宴就来了,不由一笑:“来啦?这是丰叔。丰叔,这是厉霆宴。”
厉霆宴有些尴尬的向丰芒打着招呼:“丰叔好!”心里却在狐疑:怎么不是白家人来?
倒是丰芒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川一眼,却闷声不吭的削完了手中的苹果,递给白川,才转过身子将厉霆宴飞快的打量一番说:“你好。厉警官。”
白川面上有些尴尬,可又奈何丰叔不得,只拖长了声音说:“丰叔……”
丰芒哪会不知道白川的小心思?当下面不改色的对厉霆宴交待一应事宜,便和颜悦色的对白川告别。
白家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他耽搁不起。既然白川身边有这么个人在……虽说是个男的,但总归有个能端茶递水的人,他这便回去了。只是回去后要和白老爷子怎么说呢?丰芒觉得头疼,这种事,这种事还真是他这个老人家始料未及啊!
丰芒来去匆匆,毫不拖泥带水的做派让厉霆宴都乍舌:“这……这就回去了?”丰芒走后许久,厉霆宴才问白川。
“是啊。丰叔年纪也不小了,况且爷爷离不开他。”白川啃完苹果一手黏糊糊果汁,正要抽床头柜的纸巾,却被厉霆宴拦住,拧了把温热的毛巾给他。
白川默不作声细细将手擦净,连指缝里都慢慢擦拭。虽然是冬天,苹果汁已开始氧化,半干的浅褐色凝在指根处,十分不好清理。
厉霆宴此时背对着他正在铺床。为了方便动作大衣已被脱下,触目是薄薄毛衫遮掩不住的精干。他两臂伸长,脊背微弯,略显粗壮的腰部肌肉绷出利落的线条,窄窄的臀部下是壮实的双腿。老实说在世俗看来,这双腿除了笔直外还真不算美,不过正是遒劲的小腿腱子肉,让厉霆宴身上纯阳刚的感觉浓烈。
看着厉霆宴两只手挥舞了一会儿就将床铺得平整,白川想,他可比十年前要壮实多了呀……难度加大了。
厉霆宴回过身,接过白川用好的毛巾——早已凉透,上面还带着淡淡苹果味儿。认真清洗着,巡房的医生便来了。
白川毕竟是同事,大家对他都很是照顾,见着个男人在洗手间忙活,也没觉得奇怪。谁规定来护理的就非得是个异性?又细细检查了一番,说是恢复良好。厉霆宴关上水龙头,松了口气。
他回去也向同事请教了药物问题,知道死亡率有多大。
冬天的天黑的快,此时已经完全黑透,窗外北风呜呜的吹,厉霆宴本就是来陪床的,也没想着出去,可待在病房里能干点儿啥呢?
白川不是个好折腾的主儿,该做的检查完了,该做的治疗完了,就没啥需要他帮忙的了。只是身体还十分虚弱,方便的时候上下床还是得搀着。
南方的冬天十分阴冷,没有暖气的室内越待越冷,厉霆宴动动发麻的双腿,刺溜一下钻被窝了。白川有事再起来便是了。
可长夜漫漫,看着天挺黑的,其实也不过八点多。自打成年后就从未在这点钟入睡,俩人都有些无聊。
厉霆宴想了想说道:“昨晚回去后,我想了很多事儿。”
“哦?”白川有些好奇,“都想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俩的事儿……”厉霆宴将声音放轻。
白川的心慢慢提了起来:“都想出什么结果?”
厉霆宴沉默了几秒才接口:“我想通了。”
心中有惊喜一掠而过,白川故作平静的问:“真的?”
“真的。你这次出了事,我当时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慌了。”说到这里,厉霆宴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突然翻涌的情绪,“回去以后,就想起很多事……然后就想通了。”厉霆宴的声音自带加热系统,即使在这隆冬也透着暖暖的热力。
白川想:这是算正式在一起了吗?嘴上就问了出来。
老实说,他真没见过像厉霆宴这样外表糙汉内心娘们儿叽叽的男人。这又不是把直男掰弯,俩人试试,行就走着,不行就掰。这么简单的事儿,咋到了厉霆宴身上就这么难?
厉霆宴垂眸想了会儿:“嗯。”声音闷在胸腔里,很低很低,几乎听不清。
白川不依不饶,借着自己状态不好,非要厉霆宴明确表个态。
厉霆宴在那边床上转过身来,对着白川眨巴着那双圆眼睛:“要我怎么说呢?”
白川一滞:“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嘴上这么讲,但心中无比忐忑。此刻白川像是在等待审判,生怕厉霆宴说出什么无关情爱的理由。
厉霆宴略清了清嗓子,脸红了红,却说出这么一番话:“从前我觉得,我不能和兄弟谈恋爱。然后我觉得,我欠你良多还不起。最后我发现,你早就住了进来,只是我害怕,所以一直视而不见。这么多年,人来人走,你一直在等我,我不敢想像哪天我回头了,你却不在。就像这次,要是……”厉霆宴顿了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