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招呼下人在院里扫雪,他抱着个炉子站着,一边想中午给二狗子烧点什么菜,不能太补了,又不能没营养,还有些忌口的不能吃。
昨晚回去,二狗子就吐了好多血,拿盆装的,陈又看的头皮发麻,他就想啊,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吐啊,到了一个量,就死了。
吐完了,二狗子也不跟他说话,只是抓着脖子上的玉,没有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又提心吊胆了一整晚,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身边的少年,温的,有呼吸,有心跳,活着,他才能松口气。
上午的时候,挺久没出现的蓝青过来了,她是失恋之人的气色,不怎么好。
陈又在厨房剥鸡蛋,知道蓝青的来意,他皱眉把鸡蛋吃了,“你以为我走了,他就能好起来?”
蓝青站在门边,“对。”
是什么让你这么以为的啊妹妹,你师弟都快不行了,你还想给他来点刺激,我看你是雪飘到脑子里去了,陈又把鸡蛋壳扫扫,“我不走。”
下一刻,一把剑就指着他,“由不得你!”
临近中午,陈末昏昏沉沉的,听见开门声,他立刻就强撑着自己睁开眼睛,没看到想看的人,“师姐,怎么是你?”
蓝青端着碗进来,“不是我,你当是谁啊?”
她把碗放在桌上,“你等会啊,师姐给你盛药汤喝。”
“这可是师姐花了好一番功夫从一个高人那里求来的涡爻吙,你把它喝下去,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定能好起来。”
陈末却并不关心,“师姐可有见到廖清风?”
蓝青倒药的动作不停,“没见到。”
陈末的眉头一皱,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已经让他额角渗出一层薄汗。
蓝青的手一抖,药汤撒到手上,立刻就红了一块,她也顾不上自己,手忙脚乱的去阻止少年,“快躺回去。”
陈末固执的要去穿鞋。
他的指尖抖个不停,额头已经布满了汗。
蓝青闭了闭眼说,“你等着,师姐去帮你问问。”
陈末于是便坐在那里等。
门再次打开,还是蓝青,她说,“师姐问过了这里的下人,说是他已经走了。”
陈末抬头,“走了?”
蓝青说点头道,“走了有大半日。”
陈末茫然的坐着,几瞬后他突然站起来,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走,好像也感觉不到冰凉和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