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哲生命中最后的几年都是我养着的,
比起教孩子的本事,我可以池毅清强多了啊。
“上辈子,池毅清知道?”这样问着,语气却是笃定的。特意避开了父亲的称呼,在需要的时候,关崎是体贴而细心的。
“……”池哲闭上了眼,面上是不露出一丝的情绪。
因为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养的表情来面对关崎。
为什么会这样问?池哲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
不管今晚做的梦如何,他说了什么,前几世他都是标准的直男,关崎也是清楚的,怎么会觉得上辈子我就对池毅清起了念头呢?
这样的时候,一动不如一静,池哲合上了眼,遮住了眼中的疑惑与惊讶。
“果然吗?”池哲没有回答,关崎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叹息一声,“难怪你们之间会闹得那么僵。”
很早之前,他就对池哲和池毅清这种亲人不像亲人,仇人不像仇人的相处模式感到奇怪过。
不过,如果理由是这个他倒是能理解,池毅清对池哲的冷漠和无视了。
没有哪个父亲,哪个正常而优秀的直男父亲能容忍儿子这样的畸形的感情。
“……或许吧。”按捺住疯狂的心跳,池哲扯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声音有些嘶哑。
一阵静默。
“……池哲,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池毅清呢?”想起池哲最后的绝望和孤单,关崎还是开口了。
一方面,池毅清和池哲的关系越好,对他而言越有利。另外,……毕竟是自己照顾了这么久的孩子,关崎见惯了黑暗,却不希望这黑暗中有一个池哲。
“……我不知道……”池哲的声音虚弱而飘忽,掺杂了丝丝的黯然。
这样痛苦的语气,他的心理却是平静无波的。他当然清楚自己对池毅清的感情,崇拜、羡慕、渴望、求而不得。在关崎不知道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疯狂的希望自己能真的成为那个池哲,那个被池毅清放在心上的人。
记得他的每一句话,在乎他的每一句评价,渴望他的一点点的夸奖,欣喜他的一点点的赞扬。
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他努力的变现着自己,要当一个完美的孩子,甚至把那个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了的池哲当做假想敌。
那份感情很复杂,然而绝不是爱情。
今晚,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诱惑太大,或许是那身衣服太合适,又或许是他忍了太久,更或许是当摄像师后不自觉的捕捉着所有的美好。
那是yù_wàng,是崇拜,是对成熟的渴望。如同古希腊罗马时期,少年会在成长期挑选一个年长的男子作为“伙伴”一样。
无论承认与否,在他心里池毅清可以是长者,是引导人,是老师,却绝不是父亲。
那样的猜忌和怀疑之后,他已经没有了父亲。
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了裂痕就再难修复了。历经几世,他觉得自己已经想开了。
那只是一个完美的、亲密的长者。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做了这个梦?
池哲无声的笑了
“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一般人总有恋父或者恋母情节一样。青少年在发育的过程中是会有上一段这样的时间,对成熟而优秀的长者的濡慕期的,呃,呃……异性崇拜……”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关崎使劲扒拉着自己那为数不多的青少年心理学知识。
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第一次感谢起高中那循环式的洗脑教育,为了杜绝早恋的源头,各种教育讲座是层出不穷,开会程度远胜他刚建立公司时的繁忙。
“那是对异性。”池哲突兀的开口,关崎太过敏感了,与其等着他重新把话题引到池毅清和前世的经历上,倒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来谈这些关崎也一知半解的青少年心理教育。
“……那只能证明你其实是同性恋!”关崎回答的斩钉截铁。同时心理暗舒一口气,终于回到自己有过长时间实践经验的专业领域了。
……
6月2日。
在这之前,他们争吵过,然而越接近这一天,他们的思想却统一起来了。
池家没有内鬼,这是肯定的。所以,那次的灭门事件背后必然有强大的推手。
能够保证池家人一定是全部在家中,能够掐断池毅清所有提前得到消息的渠道,即使侥幸逃脱,也依然有一环扣一环的连环套在等着刚从死神手里逃回来的池家人。
面面俱到,只有精心的策划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谋划者必然为此耗费了大量的心力。
但,无可否认的,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
如果说这是灭门,除了莫名死亡的池然,池毅清和池哲,这两个本重点关注的对象却安然无恙,甚至在日后,池毅清一举掀翻了一些人的老巢。
如果只是一个警告,池然的意外死亡就已经是结了仇了,更不要说日后的连环套。池毅清可从来不是一个大肚的人。
这一点也不像是那个精明强干的黑道老头子能做出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幕后机关算尽的谋划者了。
而且还有一个曾经被他们共同忽略的漏洞,池然的身份。
他们真的不知道池然是谁吗?
在行动之前,关崎曾经的头目就有了私生子。关崎,在他的眼里早就成了最好的,身份最适当的替罪羊,自然不会给他提供足够完整的资料。
然而,当时在场的,那个看似是傲慢,倚老卖老,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