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均听了却皱眉,站起身走到陆昕面前,“员工资料上,你填的,并不是这个。”
陆昕抬眼看他,与上次一样,额头上又布了一些细汗,眼里却不再有上次站在会议室的那种光亮,恭敬回答男人,”我修的是双学位…”
沈韫在一旁啧啧出声。
顾恺也在后面接话,“老板,其实我没有教陆先生任何东西,他懂得比我还多。”
“这小子是跟谁学的马后炮…”
顾恺看调侃他的温华,又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老板总会知道的。”
成功堵住温华的嘴。
“s大现在最热门的专业就是企业策划与营销。记得在几年前,它还是几大冷门专业之一,新市长上任后,对教育局发布的第一份文件,内容里就有是拨款5个亿给s大,示命一定要将这个专业弄起来。正好文件审批经过我爸手里。”沈韫笑着说话,“陆助理还真是藏的深…”
陆昕当初填报志愿,完全是八姐一手决定,那个女人自以为是地帮他选了一个最冷门专业后,又逼着他再修另一门。
陆昕却也争气,在大学四年就一心在学业方面,系里导师也和陆昕多次交涉,希望他可以留校读研,却被八姐回绝,让陆昕毕业后必须先工作,陆家养不起闲人。
陆昕就像一个可以被任意揉捏的软柿子,被怎样对待也不吭声,究其终因,也是因为不在乎,分内的事就认真做好,与他不相干的,他也不会观望。
后来到了凯越,踪其性格原因,他也没有自信涉及这一行,所以才会隐了专业,只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行。
只是不知幸或不幸,他遇上顾均。
男人在书房毫无顾忌地摸上他的脸,带了几分宠溺,“陆昕,你总是给我惊喜。”
赞赏愉悦的笑容,也算是一种肯定吧。
其他的,陆昕慢慢让自己不再奢求。
作者有话要说:
☆、锋芒
次日,陆昕随沈韫坐上飞往s市的飞机,着手凯越年季规划。
而顾均依旧留在哈尔滨。
顾老太爷也特地从英国赶回来,一方面是大媳妇肖柔的忌日,更重要的是,只有这一天,顾家这几脉最有出息的长孙才会踏进顾家老祖宅的门。
顾均身旁跟着肖君,顾恺和邵康跟在身后。
从进墓地时几个叔父那边的目光就不断往他们身上睇,或惊讶,或鄙夷。顾茂博也看着自己儿子身旁站着的人,神色复杂,紧紧盯着肖君,让他本能的害怕,往顾均身旁躲。
墓园毕竟是肃穆的禁地,几拨人几路心思,明着却没有什么冲突,一切情绪都压在这才开始的晚席上。
顾家老宅原本是土改前大地主的豪宅,几厅几院造型设计考究,正堂里的长桌上,按着长幼辈分坐着顾家人。
顾均带着肖君过来,桌上就已经开始一片议论,当邵康帮肖君拉过席间的椅子,二叔终于按捺不住,溢着怒意开口,“这都是些什么人!顾家的家席他也能上桌!”
肖君面色惨白,他永远都记得这些人对他的羞辱,抬眼看顾均,就只等着他发话,他说什么,他便照着做。
这男人却无表示,神色如常,二叔的话仿佛没有进他的耳里。
坐在侧主席的顾茂博望了老爷子一眼,掠过肖君,最终看向顾均,“这些年来年夜饭从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目无长序,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个性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我把他带回来,难道不是父亲您最高兴?”
“胡说些什么!”顾茂博站起身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你给我收敛点!”
顾均平静地看着他,道 ,“原来您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自从顾均有能力对口时,父子俩每一次相处,都是这样剑拔弩张。
其他人观望,不敢插嘴,更不敢多事。
最终是老爷子拍了桌子发话,才勉强安稳地吃了晚席,席间却没有一个人心里是快活的。
这样的大家庭,没有人情味,没有亲情。
顾均温暖的记忆仅停留在五岁那时,却被自己的父亲和在座这些虚伪的嘴脸生生剥夺。
一步步地经营部署,让自己强大到可以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任何人事可以阻挡他,谁都不可以。
s市这边已经有春天的样景,气温虽还是有些低,却比东北那边暖和了太多。老管家看到陆昕和沈少爷回来,只是稍微诧异没见到自家少爷,就握着陆昕的手,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褶子,拉着人亲密热乎半天,把沈三少晾在一边好久。
“陆助理,是不是觉得他可怜,很想同情他?”
现两人在厨房里,陆昕听完沈韫说的那些事,确实为顾均成长在那种亲情淡薄的家庭感到心疼,心里难受,低着头弄手里的食材,也没有接话。
“有些事,阿均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陆昕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神色认真的沈韫。
“肖君是阿均的弟弟,同母异父。”见陆昕意料中的吃惊表情,沈韫拿毛巾擦干净手,靠着琉璃台边,继续说话,“阿均五岁的时候,顾伯母就当着他的面自杀。或许以后你会有机会看到伯母的样子,很漂亮的一个女人,性情温婉,听我妈说,当初顾伯父和伯母的恋爱还是一段佳话…只不过后来,可能是爱情终究抵不住权势的诱惑,阿均四岁那年,顾家人与高桥家族做生意,顾伯母也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