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的时间到了哟……”苍圣疏舔了下唇,说道。
叶文祈一头雾水,狼的手指轻挠着苍圣疏的下巴,就像对待一只撒娇的宠物一样,“这里的传统,每三个月就有新人进来,十天后就会给新人开庆祝会,庆祝他们活过十天,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十天,叶文祈低头把碗盘收拾到食盒里,他还以为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活过十天,那些和他一起进来的人,还有几个是活着的呢?
现在想想,叶文祈竟然记不起一起进来的到底有几个人,那时候他根本无心注意这些。
“庆祝会的名字叫,新生。”苍圣疏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本正经地坐好。
这样的苍圣疏就像一个正要参加晚宴的贵公子,儒雅高贵,他伸出一根指头,“你明白新生的意思吗?”
叶文祈的眼睛很漂亮,当他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全部的心绪都放在你身上。
苍圣疏咬了下唇,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完全破坏了他刚刚的气质,不过现在的苍圣疏才是叶文祈熟悉的那一个。
变态张扬。
刚刚贵公子一样的苍圣疏,竟让叶文祈觉得毛骨悚然,就像是带着一层人皮面具,正在计划一场杀戮。
叶文祈抿了下唇,新生……在每年的九月份,也有新生报道,那个时候的新生们都是喜悦的懵懂的。
这里的新生,是经历了波折存活下来的,能活下来的喜悦可能会有,可是懵懂却是不可能的。
不过,叶文祈看向狼,新生也有步入新的生活的意思吧。
一种崭新的完全黑暗的生活。
三个月一次的庆祝会,是整个监狱的大事,可能他们也需要一些放松的时刻,这一天暴力是被禁止的。
叶文祈是跟着狼和苍圣疏一起进入会场的,整个会场是被金色装饰出来的,很俗艳,但是里面的人脸上都很放松。
就算看到狼来了,他们也没有平时那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虽还带着小心敬畏,可是还有几个人围过来和狼打招呼。
狼点点头,直接到右上角的沙发上坐下,叶文祈发现这里的位置像是也有讲究,这里就放了六个单人沙发。
其中五个成扇型摆放,另外一个放在另一边,有一种相互依靠却又对立的感觉。
狼坐在五个沙发最中间的位置,而苍圣疏坐在左边第二个,叶文祈虽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也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应该坐的地方,思索了下,他站在了狼沙发后面。
狼翘着腿,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手肘压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侧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苍圣疏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白色的燕尾服黑色的皮沙发,给人一种颓废感。
胸前别的那朵红色玫瑰是整个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叶文祈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看着这样的苍圣疏,忽然让他觉得,这才是真实。
在黑白的世界里,只有血才能唯一的色彩。
这也是苍圣疏喜欢杀戮染血的原因吗?
温热的液体,鲜红的色彩,这是活着的感觉?
那种能掌握别人生死命运的感觉……
叶文祈闭眼狠狠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是一路走来,那些人像是看待自己的王者一般看着狼的目光,还是……自己不甘心。
看着跟在典狱长身后走进来的萧晟,看着坐到那单独位置沙发上的典狱长,是不甘心吧。
忽然对上苍圣疏那带着几分嘲弄的眼神,叶文祈竟勾唇对着苍圣疏一笑,苍圣疏一愣,笑的更欢了。
叶文祈收回视线,就看到纪童万炙和一个不认识的浑身黑色皮衣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纪童外貌本就精致,今天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更衬得他皮肤白皙秀美。
真正印证了一句话,如果一个男孩魅起来,比任何女人都要销魂,而纪童就是这种人。
万炙用中指推了下眼镜,手里抱着一本书,看到叶文祈笑了一下。
叶文祈记得连破说过,万炙是最在乎礼貌的人,微微后退半步,弯腰给他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