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龙鱼在这里歇息,自己一个人灵巧地跃过壕沟,翻过矮墙,绕过巡逻的哨口,最后潜伏进了部落的宿营地。
他被蛊雕带走还是在前一天晚上,正常情况大家应该还在穷山上寻找自己的下落,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就说不定了。
他先去了相对安全的椒图长老住处打探,果然长老还在穷山未归。
他又去自己的住处,看到挂念着的小蝶正躺在病榻上,身上的伤口都被绿糊糊的草药泥涂抹着,看来是已经得到了救治。楚飞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往四处探查去,并没有察觉有其他人在的气息,想来若貅觉得自己这回必死无疑,所以并没有派人监视小蝶。
楚飞正想离开,突然听到房间里的小蝶突然小声惊呼:“公子,公子!”
楚飞连忙翻身进窗子,却发现她在做着噩梦而已。楚飞转身欲走,袖子却被死死拽住了,小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含着泪光望着他,呜咽道:“真的是!我还以为我又在做梦。”
楚飞连忙俯身将手指比在唇畔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要声张,部落里有人要害我,还不能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小蝶连忙屏住了呼吸,一脸惊诧。
“我四哥和大巫从穷山回来了吗?”楚飞问。
小蝶小声说:“快马加鞭从穷山赶回来的,说是要为我治病,我看他们形色匆忙,倒像有些阴谋。”
“没事,你安心在这里养病吧,我自去会会他们。”
“可是大巫的法术非常厉害……”小蝶担心地说。
“不用担心。”楚飞轻蔑地嗤笑了起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我自有办法收拾。”
“嗯。”小女奴星星眼看着楚飞,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虽然若螭看起来又柔弱又没用,但在小蝶心里,公子可是无所不能呢,“有什么需要小蝶去做的吗?”
楚飞心里也适当柔软了起来,这是若螭生前对他好的人,楚飞觉得自己在这个身体里的时候,就有责任将眼前的少女照顾好。
于是他伸出手摸了摸小蝶的头:“好好睡一觉吧,争取尽快把伤养好,我们很快就要长途迁徙了。”
“为什么?”小蝶天真烂漫地歪头问。
“为了生存。”楚飞这么说道,是的,这片蛮荒大陆上生活中的人民,还有在末日游戏里挣扎着的自己,同样都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努力着。
楚飞从箱子里找出一件黑色的箭服,窄小的半袖斜襟麻布上衣和在腰部扎紧的百褶布裙很好地修饰出了少年纤细的腰身,姣好的面容被一块黑布蒙住,楚飞感觉自己像刺客信条里的玩家一样,在夜色中潜行。
两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巫师学徒举着火把朝祭坛走来,楚飞连忙闪身躲在树干后面。大巫的住所就建造在祭坛后面,是一处精美的神殿,楚飞偷偷溜了进去,看到几点灯光后面透了出来。
楚飞蹑手蹑脚地躲到窗户底下,踮起脚尖朝里面张望,只见室内悬挂着一个大火盆,炭火在里面烧得正旺,若貅正和重明促膝长谈,秘密商议着什么。
因为两人压着声音小心说话,隔的距离又较远,楚飞只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词组:
“若螭”——这是在讨论楚飞的事情了。
“洪水”——这是关于神谕。
“不能离开”——看来这大巫是铁了心要坑死全部落的人了,就不知道若貅图的什么,这部落里可是有不少他的亲人朋友。
虽然前一夜若貅差点害死自己,如果是若螭在场,说不定会十分悲伤愤怒,但楚飞看向对方时,就好像看一个游戏里的n一样,总会有人在游戏里想让自己死,不是若貅,也会是别的若什么。
两人商议了一会才分别。若貅往外走去,重明的房间熄了灯。
隔了一会,楚飞也大踏步地朝议事厅方向走去。深夜的赤蛇部落一片寂静,大部分人都在沉睡中,他们不会知道,此时有人正在彻夜不眠,给他们谋划着一场改变整个部落命运的大迁徙。
雷泽长老年纪大了,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就起床,他喜欢先出门绕着小溪溜弯,回来的时候经过部落的食物储藏仓库,领取一串风干的腊肉,然后自己回房间生火当做早点。
今天他照样很早起来,启明星还高悬在西方天际,将冷冷的星辉洒落。东方天空已经露出了一点鱼肚白和玫瑰红。
突然,他在草丛里发现了一点莹莹的蓝光,那火光上下浮游着,等到雷泽长老走近时,发现暗处还隐藏了不少这样的蓝色光球。
最为诡异的是,当他往前走时,这些蓝色的小火苗非但没有落在后头,而是伴随着他裤腿的摆动,一摇一晃地跟着他飘了起来。
惊讶中雷泽长老加快了脚步,然后他就发现了,在通往议事大厅的道路两侧的草丛灌木中,竟然隐藏着许多这样的蓝光。
“来人啊,快看看这些蓝色的光是什么?”雷泽长老高声叫唤,很多早起的人从帐篷里探出脑袋,同样震惊地目睹了这一幕。
就在这时,楚飞款款从议事厅里走出,他在黑色箭装外面披了一件白色无袖长袍,和他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造型相比,整个人显得肃穆庄严。
“雷泽长老。”他对着对方礼貌地微笑点头,然后朗声说道,“我是来揭露大巫重明是如何假装天神的使者来欺骗我们赤蛇部落的,你也看到了,这些神迹是天神对我们再次善意的警告,而那个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