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球球说要谈话,就今天谈。”不等别人多说,水牛径自表示,在他心里,办案、大夫人和儿子都是摆在第一位的,其他靠边站:“改天再玩吧。”
“切。”
宋景桓看燕裘似乎心不在焉,悄悄把话题导向燕裘回美国后的情况。
这一回燕裘是受朋友请求,回去帮忙搭线解决一件案子的,因为是在校期间与宋景桓的共同朋友,话题也丰富,有阮元沛带着水牛,二人还能插话,但白暮就完全受冷落了,尤其是关于法律什么的他根本一窍不通。
白暮一边吃,一边听着,心情越发烦躁,暗忖:早晚勾搭个律师,叫他教我这些破事。旁边几个人相谈甚欢,白暮的心情越发的郁闷,刀叉都要把盘子弄成一块块了,刮得瓷面吱吱作响,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餐具往桌上重重掷去,口气恶劣地喊道:“我吃饱了。”
几个人停住,全都看向他,知道白暮抗议被冷落,就转换话题,开始谈家常。
白暮不是个白痴,他心里明白,吴水牛就别提了,那家伙特别没心眼,但燕裘,阮元沛,宋景桓却是聪明得紧,分明知道他没那个素质,却偏要谈论法律什么的,不是故意排挤他吗?是呀,宋十一不爽他,燕裘不上心,阮元沛故意讨好燕裘的,这不是都不把他当一回事吗?
这时候,话题已经被吴水牛带向办案,渐渐谈到少年罪犯的问题,白暮寻隙插话:“是呀,现在的小鬼越来越厉害,前阵子祁允然在大街上捉了个小贼,那只是个十来岁的小鬼而已,不过他背后操纵的人可都是大个子的成年人,一下子全冲上去,把祁允然揍了个半死。”
“……”
“什么?!”吴水牛整个跳起来:“不是吧?那媳妇儿怎么了?”
宋景桓的眼角微微抽搐,嘴唇抖了几回,欲言又止。
“这是真的?”燕裘倒是很平静地问。
分明十分平和的态度,白暮却冒了一身冷汗,本能地摇头,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只好迎着责备的瞪视讪讪地说:“靠,他被围殴之前我上去把那些人踢到肝爆,都给打跑了,可是之后他怎么了,我也没有管。哼哼,我说,那些人怎么看都是惯犯,祁允然多管闲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我当初是帮了他,现在……有没有受到报复,我可不知道哟。”
“爸,我们改天再谈。”燕裘拿起餐巾轻拭唇角,甚至有教养地摆放好餐具,才起身道别:“我先走。”
水牛喊住儿子:“是去确认祁医生的情况吗?打电话不成?”
“……”燕裘轻抿唇,也不掩饰了:“之前有打他,拨手机没有接听,现在,我亲自到东三院问问,可以更清楚了解情况。”
“这样哎?也是,只管去,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来一通电话,爸和大夫人都会帮你。”
燕裘轻颔首,对几个人道了再见,转身就匆匆离开。
白暮喜滋滋地挥手送别燕裘,于回过头托着脸颊肆无忌惮地欣赏宋十一少跟抹了煤炭似的黑脸,乐不可支。
水牛还是担心媳妇,手掌扇拍着桌子问:“小白,你刚刚不是在唬人吧?“
“没呢,是真事,要不是我出去,小老鼠不死也要吐几升血,不过我手贱救了他,没办法。”
“哦,你小子真行,改明儿给你送一只大水果篮道谢。”
宋景桓倒想送白暮几颗花生米,直接崩掉这家伙。
注意宋十一少毒辣辣的目光,白暮比了个掐脖子吐舌头的鬼脸,而后一脸遗憾地摊着手耸耸肩。
十一少头上爆满十字路口,攥紧拳头,五指勒得咯咯发响,颀长身形筛糠似地抖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