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溪原本满头浓密的黑发,已经全变成银白之色,采言怔怔地站在一旁看着,一副吃惊的表情。而方棠溪根本没发觉,笑嘻嘻地道:“他说的很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啦!纠缠他会让他困扰的,他一定是被我逼疯了才这么说。能把这么斯文儒雅的人逼到这个地步,我还真是厉害!”方棠溪的声音里竟然还有些沾沾自喜。
薛不二低声道:“你真的……不在意吗?”他本是习医之人,自然明白只有遭逢极致的悲伤痛苦和绝望,才会青丝一霎之间变成白雪。
“当然。”方棠溪笑嘻嘻地点头。
薛不二想说什么,终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地看着方棠溪。
方棠溪有些奇怪,微笑问道:“怎么啦?”他笑着低头看看自己,发觉垂在耳畔的一缕发丝全白,笑容便一点一点地消失。
原来自己的狼狈在别人眼里,早已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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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见笑了……我、我真的忘不了他。”方棠溪苦笑了一下,“薛大哥,我想,再在你这里住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十分洒脱,被薛不二看出自己的痴恋不改,也不再掩饰,只是不想再留在这里,让自己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就难过。
“那么,你是想回家吗?”
“不了。变成这个鬼样子,哪还能回家让我爹娘生气。我在……在江南有一部分产业,我爹也不知道,暂时可以躲一下。麻烦你让采言把我送到杭州的快意楼去,到时我一并把诊金给采言送来。”。本来方家所有的产业都在塞北,他在江南做一些生意,也不过是为了吹寒,只是没机会向吹寒提起,现在却成为自己的龟壳。
“惜花山庄那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