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方棠溪明知不可,却经不起薛不二的挑拨,薛不二又答应给他打了折,他便接过了茶叶碎末包成的一个小包,拆散小包就可以放在茶水里,无形无迹。
方棠溪心脏怦怦直跳,不知如何与薛不二道了别,拿了小包,手心有些出汗。回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下春药时一定被蓝吹寒看到了,否则那杯水怎么会被调包呢?
都怪自己太紧张了,所以出了事。但是这次一定不会了,蓝吹寒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胆子回到皓月居,如果不是遇到薛不二,他是绝对没这个胆量回来的,幸好薛不二的药给了他勇气,否则一想到蓝吹寒气得煞白的美丽面孔,他就会心乱如麻,连还手的本事都没了。
方棠溪打着哆嗦,熟门熟路地摸回皓月居,到蓝吹寒的房里迅速地茶壶里下了药。反正这次不管怎样自己是绝对不会喝茶了,薛不二说药性很烈,放到壶里也不会冲淡药性。
蓝吹寒此时没回来,估计正打算派人去追杀他,或者写信给自己的爹娘告状。蓝吹寒最喜欢来这一套,撑不住他的死缠烂打就写信给自己爹娘,告诉爹娘自己在这里,让爹娘派人把自己接回去。
虽然每次方棠溪都会在半路上又跑回来,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蓝吹寒这一招很有杀伤力,可惜自己是个有坚韧意志的人,屡败屡战。
方棠溪下完了药,闻了一闻,果然无色无味,便轻飘飘地一跃而起,栖身在房梁上,等待蓝吹寒回来。薛不二说,药性发作时,要第一眼看到他才会爱上他,所以这个时间他千万不能错过了。否则蓝吹寒可能会爱上别人。
这根横木并不宽,很容易被人发现,不过一般人也不会没事往屋顶上看。
方棠溪一夜没睡,虽然房梁十分窄,但他轻功不弱,就是一根铁丝那么宽也没事,渐渐有些睡意,却只能强忍着眼皮打架,等待蓝吹寒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棠溪听到脚步徐徐往这边房间行来,正是蓝吹寒的脚步声。方棠溪打了个激灵,立刻无比清醒。
只听蓝吹寒的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外面有个女子的声音道:“公子,奴婢在外面伺候您吧。”蓝吹寒颔首道:“也好。”便走入房来,照例倒了一杯茶喝。
他倒了一半,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外面的人道:“小惠,这茶换了么?”
那叫小惠的女子盈盈走进房里,福了一福:“今天早上已经换过了。所有茶具也已洗过。”
原来蓝吹寒想到昨天晚上方棠溪下了药,十分不放心,所以多问了一句。方棠溪的心脏几乎快跳出心口,只见蓝吹寒毫不怀疑,倒了一杯,正要饮下。
而让方棠溪郁闷到极点的是,那个叫小惠的丫环居然还没有退下。如果这丫头不走,那么蓝吹寒第一眼看到的将会是她……那么那么……
方棠溪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串让他血脉逆流的想象,只见蓝吹寒已经仰起了白皙如玉的颈项,将茶水饮了下去。
“且慢!”方棠溪已经没有时间再惊叹蓝吹寒喝茶姿势的美妙,纵身从梁上一越而下。
09
蓝吹寒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眉心微微一聚,冷厉之色凝在眼中,手一挥,便将空杯掷向方棠溪。
方棠溪一看劲道惊人,又落在半空中,躲闪不开,便用衣袖将空杯拢入袖中,浑圆如意地一转,便消去了杯子的劲道,人落地时,才将杯子从袖中取出,看到袖上没有水迹,方棠溪忍不住呆了呆:“吹寒,你喝下去了么?”
蓝吹寒“哼”了一声,已将佩剑拔出:“方棠溪,你这个卑鄙小人,是不是又在水里下药?”
方棠溪脸上微微一红,说起来自己三番两次下药,的确十分卑鄙,可是要自己忘了吹寒,与一个不爱的人过此一生,还不如卑鄙一次,他嗫嚅道:“我看到你,什么都忘了。吹寒,你当真这么讨厌我吗?”
“没错!”蓝吹寒咬牙道,“我恨不得你去死!”他长剑一挽,便要上前一步,身体却微微一晃,痛苦之色立刻现于脸上。
方棠溪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药效似乎已经发作,对蓝吹寒生出几分愧疚,不由有些迟疑:“吹寒……你……你没事吧?”
“你x的,没事才有鬼!方棠溪,给我滚过来!”蓝吹寒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只想把方棠溪狠揍一顿再说,他虽然一直温文尔雅,但遇到方棠溪这种人,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方棠溪两股战战,直着脖子说道:“我才不要过去,我又不是疯了……”他嘀咕着,却看到蓝吹寒大步向他走来。
侍女小惠看到有些不对劲,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虽然门大开着,但周围的侍卫似乎感受到蓝吹寒身旁强大的气场,没有半个人影,只有方棠溪不知死活地站在蓝吹寒面前。
蓝吹寒目光冷峻,面露杀机,虽然容颜绝美,却实在不像平时那个温柔和蔼的蓝吹寒。随着蓝吹寒的逼近,方棠溪不由得退后几步,心里忐忑不安──药效呢?薛不二不是说会让蓝吹寒爱上他的吗?怎么好象要杀了他的样子?
蓝吹寒看到他呆呆的不动,便也不用剑,伸指便想点住他穴道,将他关到地牢,再通知惜花山庄的老庄主领儿子回家。
蓝吹寒的手指刚到方棠溪面前,方棠溪便忽然惊醒,伸掌在蓝吹寒的手腕穴道上切了一下,蓝吹寒的手立时酸软无力。他脸色一寒,登时不再留情,一剑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