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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摸摸我头,平淡一笑,有些可爱,有些深沉。
“我想抽烟。”我提要求。
“不给。明天醒来,你身上的烟味怎么解释。”周岩想得周到。
“那你抽给我看,你我现在同在,同知。你躺在我身边来。”
我病床虽小,但两个笨重的家伙,挤一挤,感觉会更暖和。周岩听我的,抽起烟,在我身边躺下,不时把眼睛对着我。
“你干嘛不搂着我。”我见他笨,不解我心意。我让他躺下,就是想他抱抱我。
“怕不怕弄疼你,你伤成这样?”他问。
“不怕,大不了多住几天。”
周岩笑笑,整个人轻轻的,慢慢的压在我上面。确实,他弄疼了我,但此刻那点痛远不及他身体温度暖我心。
“好想就这样,让时间停下来。”我有感而发。
“你还是快快康复吧,看到你这个样子,让人忧心。”
周岩爬起来,躺下。他的体重,让我一阵轻松,又是让我一阵失落。
“也是,我身体好了,我们可以做爱!”我很精神,很想说话。
“你呀,就是控制不住yù_wàng的人,迟早被这些害死。”
“我是对你才有yù_wàng,不信你摸摸。”
周岩果断伸手,摸个真假。我没骗他。
“你就该生病住院,治治你的耐性,学会按耐得住寂寞。”
“我是寂寞,你寂寞吗?”
“我不寂寞。”
“你多久没做了?”我有些热燥,有些渴,和冲动。
周岩咬咬唇,作个怒脸,示意不爱谈这事。
“说吗?我不介意?”我近乎撒娇。
“没有。”
“什么叫没有?”我步步为营。
“我冷淡了。”周岩表情不像骗我。
我伸出左手,掏个是否。他的安静如木,软软的一坨。一小片刻,我的尝试无果。
“别动了,我心里现在对这事有阴影。”周岩推开我的手。
“有阴影?”
我疑惑地望着他,周岩很锐利地看了我一眼。他表情突然收缩,嚷:
“很晚了,你该休息了,我也该要走了。”
说完,周岩爬起来,挪动了几步。
“明晚你还来吗?”我着急
周岩回头望了望我,没回答,只是浅浅地笑。然后,这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我视野里。我怅然若失。
然而,见周岩一面,我突然了有了精神寄托。这焕发出我应有的朝气,一改近来的阴郁。在我爸妈,跟小西面前,今天起我勤于说俏皮话,讨他们开心。这是一路以来我较优越的本事。只有我有心思,我总能把家人扇动得眉开眼笑。就连我爸,这个近来阴沉寡言的老人,一整天都心情豁然,有说有笑。
钱友桥晚上来看我,近来他公司有些事,白天他不得清闲。他来时,已经九点多,一身酒气。我估计他是刚应酬完毕。不过他看起来没醉意,人精神,眼神有力。
我跟老钱聊了不久,我爸妈就说要回去。两老自觉离开,给我们说说悄悄话。
老钱问我要吃什么。这一问,我还真觉得舌头很淡,想吃甜的。
“我想喝甜牛奶。”我不客气。
“你这小孩子,身体生病,心理年龄倒退到六岁。”
老钱笑话我,不过他赶紧给我找去。他还真找到旺仔牛奶,这是我儿子喝剩的。老钱插好吸管,递给我。
“小心点!”
我接过,脑里想:这又不是开水!
谁知道,自己还真不小心,用力过头,把牛奶挤出来。奶洒落在我衣服上。
“都叫你小心!笨!”老钱看了,又是笑,又是怨。
我无辜地对着他笑,赶紧用手去擦奶汁。
“别擦了,我打盆水帮你洗吧,牛奶很甜的,会惹蚂蚁。”
老钱说得有道理,我觉得也厌恶。我来不及表态,他已经去洗手间。这个老钱真勤快。
“把衣服换了吧!”清洗之前,老钱建议。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