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姜澍满脸疑惑的看着那个自称是他妈妈的女人,那个女人也看向他,脸上有些许的落寞。
“我……”
“再休息会儿,一会儿八点就去检查,乖。”妇人打断了他的话语,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再休息下。
姜澍不再言他。
等所有的检查都做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姜澍喝了那碗白色的称为营养粥的东西,正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等着大夫做最后的诊查。
“脑部的那个血块已经吸收了,”医生看着核磁片子,“验血报告各项指标也正常,腿部和手臂的肌肉有轻微的萎缩,但是不严重,做做复健就可以。”
姜澍看着那张片子,住院号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的名字——罗致远。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好名字。
“这是几?”大夫伸出三个手指,问罗致远。
“3。”姜澍皱皱眉,利落的答到。
“5加4等于多少?”大夫的询问。
“9。”姜澍回答。
“我说三个词,你重复一遍,等一会儿我会再问你。苹果,动物,树枝。”
“苹果,动物,树枝。”
“今天是几号?”
姜澍摇摇头。
“记得最近的日子是哪天?”
“5月……26日,2014年。”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姜澍摇摇头。他知道自己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但是罗志远的他不知道。
“你母亲叫什么什么?”
姜澍再次摇摇头。
“刚刚我说的三个词是什么?”
“苹果……动物,树枝。”
医生点点头,说:“短期记忆能力没有问题,认知能力也可以,只是远期的记忆很可能受损,有些之前的事情,是记不得了。”
听到自己的儿子不记得以前的时候,罗母的脸上明显露出焦虑和痛苦的神色。
“多同他说些以前的事情吧,有助于记忆恢复。”
“能恢复么大夫?”得到一线机会的罗母,表情中满是希望。
“能恢复多少不确定,但是会慢慢好起来的。可能是之前脑部血块压迫造成的记忆缺失,随着他脑部组织的恢复,会好起来的。”
“谢谢大夫!”罗母千恩万谢的同大夫告辞,带着罗致远回到了病房。
姜澍回了病房里,他躺在床上,手机握着一部陌生的手机。他知道了自己成为了一个叫罗致远的人,他看到现在的时间是2015年3月21日,他看不到更多的东西,因为他不知道这部手机的解锁密码。
“小远。”轻轻唤着罗致远的小名。
姜澍抬头看着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一位慈爱的母亲。
妇人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弄得姜澍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父母在自己高考结束去旅行的路上出了事故,将近十年家庭缺失让姜澍对这位母亲有些敬而远之。他已经不记得如何同家人相处了。但是……这位妇人眼中的情感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让他记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有这样一双眼睛温柔的注视着自己,轻轻的在自己耳畔说着什么。
“妈妈……我……现在可能不记得以前的事,你不要伤心,应该可以恢复的,我慢慢想就是。”
这是姜澍能想出的最合适的话语,他知道言多必失,况且这是一个爱子情深的母亲,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会敏感的察觉。自己现在最好就是不多说不多做,慢慢的了解这个罗致远。
姜澍闭着眼静静的想着这一切,他记得自己自杀的日子是2014年的5月26日,已经过去一年了,他并没有死也没有活,只是找了一副躯壳重生了,就像铁拐李借尸还魂,又像那些重生的。只是这样活着还有意义么?姜澍想着,又想到了那妇人的眼睛。
既然想死却没有死透,那便是说自己命不该绝。只是可惜了这个叫罗致远的孩子,被自己占了躯壳。
姜澍已经没存在意义了,但是罗致远有,从今以后姜澍就是罗致远。不管真的罗致远如今到了那里,自己如今是要将一切撑下去了。
这天下午,姜澍见到了罗致远的父亲,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中年人。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姜澍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那种尴尬的气氛。这不由得让姜澍对罗致远身上发生的事情产生了好奇心。
罗父离开之后没多久,姜澍见到了他醒来之后到访的第一个罗致远的朋友。
“阿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是一个很活泼懂事的女孩子。
姜澍摇摇头。
“你也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么……”女孩子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姜澍还是摇摇头。
女孩子深深吸了口气。
“阿远,那我接下来说的你要记清楚哦。”女孩子脸上满满一副坏坏的表情,“你叫罗致远,我叫谢然,你是我最亲爱的男朋友……”
姜澍皱眉,罗致远同自己性向不同?